马车朝郊外赶去,夕沅眯着眼睛靠在垫子上。
李弘辕看起来有些着急,“沅儿,委屈你了。”
夕沅瞅着他,笑了笑,身子不能动弹,但表情还是可以有的。
继续眯着,似休憩。
马车忽然停下,一位黑衣人跳上来,“蒙上。”
夕沅瞅了瞅这黑布条,没反对,李弘辕有些生气,“我们都不能动弹,绑布条有何意义?”
黑衣人怒了,“少废话,都得蒙上!”
他先狠狠地给李弘辕在眼睛上蒙住系紧,又转即看向夕沅。
“没关系,蒙上也好。”夕沅淡淡一笑,不卑不亢。
黑衣人有些不可思议,没见过这么淡定的女子,听说是神医?
也是,难怪主子喜欢。
黑衣人绑好黑布条,又重新跳下马车。
马车继续赶路,道路开始颠簸起来,夕沅沉了沉心思。
“这是往山里走?”李弘辕小声嘀咕。
“四哥,睡上一觉,说不定就到了。”夕沅蒙着眼睛,却依旧能笑出声来,没有丝毫胆怯。
“沅儿,一点都不怕?”李弘辕有些担心她。
“担心有何用啊,该来的又躲不掉,不如睡一觉好了。”夕沅悠哉出言。
李弘辕汗颜。
“到了,下车。”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外面的黑衣人喊着。
李弘辕满心不悦:“既然到了,总得把黑布解下才行,再说,封了穴道,如何走路?”
黑衣人倒不为难,跳上来,揭开布条,解了二人穴道。
“多有得罪,请!”
夕沅笑了笑,跳下马车。
李弘辕今日很没风度,几度欲失控发火。
夕沅按住他的手,嘻嘻一笑:“四哥,这院子不错,瞧这门楼,甚是气派,你辕王府是不是也就这样?”
李弘辕又好气又好笑,都什么时候了,沅儿还有心思开玩笑。
夕沅又笑起来,眉眼弯弯,笑意充盈。
“主子,人来了,”不远处,有人对着一身白衣的公子,恭敬道。
白衣公子眸子清冷,顺着笑声瞧向远处那佳人之时,嘴角竟挂着一抹笑:江山和美人,本王缺一不可!
“你好好招呼他们。”白衣公子冷言。
那人低头回了,“是。”
刚抬头,哪里还有主子的身影,白衣早已不见。
“主子这是什么意思,人截来了,不见?”这下属也不是好当的,主子的心思难猜。
“四哥,这院子真大,庭院幽深,府丁少了点,有些凄凉。”夕沅故意叹了一口气。
“沅儿说的有理,再大的院子,人心不正,又有何用?”李弘辕说着,特意瞟了身边的黑衣人一眼。
“你说说,你们这一身黑衣,瞅着像斑雀似的,还有这黑面,整日捂着,是不是生的太丑,见不得人?”李弘辕今日像个话唠,一句接着一句。
黑衣人也不看他,继续前面带路。
夕沅微怔,四哥平日也这般话多?
“见过烨王爷,见过沅公主。”一位大步流星的人,走了过来,拱手行礼,还算恭敬。
夕沅瞅他,不太像这院子的主人。
“本王爷还有事,请我们来何事?”李弘辕今日的好脾气真是一点没有,甚至有些气急败坏。“辕王爷,我家主子不在,请二位住上一些时日,有事随时找老奴便是。”那人一脸献媚,却又让人挑不出错来。
“下人们都叫我老肖,公主也可这么唤老奴。”那人看着夕沅,很平常的话,硬是让人听出了奉承之意,也是个人才。
夕沅不回,眼睛却不时打量他:自称是老奴,说明是宫中之人,主子会是谁?
这么明显的口误,是故意?还是无意?
真真假假,一时难以辨识。
“两位先歇着,一会儿饭菜便好。”老肖卑微言笑。
李弘辕没正眼看他,只是四处张望。
夕沅笑着点头。
“沅儿,没人看着,直接跑?”李弘辕有些幼稚出言。
“四哥,主人请了咱们做客,有吃有喝,挺好的。”夕沅一点都不担心,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
她在明处,一直遭人暗算,这次就看看,到底是何人?
“沅儿,你说是不是有些奇怪,咱们刚出宫,便知道你在我府里马车上?”李弘辕总算能静下来考虑问题。
夕沅笑了笑,“四哥,你终于开始淡定了。”
李弘辕挠了挠头,有些尴尬。
风流潇洒的辕王爷,本想表现一番,而且还是在沅儿面前。
却无奈露出暴跳如雷的一面。
他本不想如此,只是遇到沅儿的问题,脑子也变得锈掉了。
午膳很快送来,颇为丰盛,堪比腾阁酒楼。
夕沅吃的不少,丝毫不受影响。
该吃吃,该喝喝,遇事不往心上搁。
李弘辕心思颇重,看夕沅吃的香甜,没忍住,也吃了不少。
汤足饭饱,夕沅见房间角落有个躺椅,竹子做的,看起来很不错,便直接上前,躺了下来。
李弘辕:“……”无语。
“四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