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头!”老警察笑着对自己的儿子说:“说吧,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赵小六向来知道,年迈母亲敏锐的警觉和直觉的预测不曾退化。真的后悔年少时太顽皮不听老人家的话,要不何至于到现在心中对自己的读书太少还留有遗憾。
“我在想公安局一直在查,为何表哥的事情到现在没有找到真凶?”赵小六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对母亲说出自己在家乡见到雷大鹏和福林堂老板见面的事情。
“难道不是你么?”母亲看着自己的儿子,认真的态度一点也不像开玩笑。
赵小六大吃一惊,诚惶诚恐的说:“妈妈呀,您可不敢这样看待您的儿子啊,我……”
“当然知道我儿子即便为了钱,也贪图表嫂的才貌,却不会失去做人的底线去触碰法律的威严。”
赵小六知道母亲天天坐家不动,也能把自己的心思看得清晰透彻,但听到她这样说,还是有些害羞的说:“谈钱挣钱是我商人的本色,但是贪恋嫂子才貌……妈妈说的有点过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如今她未嫁我未娶,有何不可?”
“九菲作为女人也算可怜,但她骨子里的清高和骄傲和你相去甚远。当初既然能和赵家姑娘赵慧颖卿卿我我,为什么不和她结婚呢?”
“妈妈呀……”赵小六真的胆怯了,他没想过自己这些事情母亲也知道的如此详细。
“算啦,不揭你短了。你刚才说你表哥的事情,应该是公安局还没有掌握完整的证据链,看来犯罪分子对他的深入不是一两年了,这里面恐怕绝非经济利益背后的争夺那么简单了。”
赵小六想起自己年轻时学业未就,表哥魏之善一直是母亲心中的骄傲。而表哥当初因为仰慕母亲的好爽豁达的性格,考大学时表示会报考警校。谁曾想最后竟然莫名其妙的在最后改了志愿。这是母亲心中的遗憾,知道今天,赵小六知道母亲依然为表哥当初错误的选择充满遗憾。
可这并不影响她们姑侄的亲密关系,母亲退休后一直按照表哥所说的方式进行养老。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终究是她心中孤独的遗憾和悲痛。
“雷大鹏,雷局长……”赵小六决定试着问问。
“你今天要说的话和他有关吧?”老警察慧眼如炬。
赵小六看着母亲点点头,又为她杯里加了点热水。
“他是一个有抱负的人,应该不会拿自己的政治生命当儿戏。况且这么多年他做的也算不错。”老警察神情忧郁的说。
“那妈妈担心什么呢?您不是说过他是您最好的徒弟吗?”
“最好的徒弟不假,但他幼年家境贫寒,父母老实巴交常被村里人欺负。长大考上大学成了警察,看上去谨小慎微,其实是他内心对命运的不屈和抗争。那时候他还年轻,骨子里那种强烈的的正直和正义掩饰不着。”
“所以您一直提携他。”
“正值国家提出要选拔一批高素质的人才当领导,他是那批科级干部里唯一一个警官大学毕业生,能力又不差,提他完全符合环境的需要。”
“这些年他的所为您还满意吗?”
“无所谓满意,整个社会风气都在改变……他挺不容易的,抓捕中受伤不能再生育,仅有的一个儿子还因为感冒得了终身肾炎。”
“他受过伤?”赵小六吃惊的问。
老警察点点头不再言语。
几天后,赵小六因为自己公司的事情,把母亲交给保姆后就从云南直接飞往了广州。
晚上,熟悉的代理公司的老板张东营要给自己介绍一位在广州发展的老乡。
生意场上除了资金就是人脉,但也知道一招不慎背后插刀的事情大多发生在老乡之间。
自己和张东营之间有商业来往,有他在自己去去也无妨。
走进茶楼,远远看到张东营举着手机对自己扬胳膊。正要答应的时候听到身边一位身穿白色西装的男子对着张东营喊道:“嗨!张总!”
赵小六转身看着这位男子心头一紧:男人竟然是雷大鹏的儿子雷金鸣。
绝不是个合作认识的好时机,赵小六转身大步走出茶楼。
没多久听到后面传来脚步声。
“赵总,怎么回事?”张东营气喘吁吁的问。
“刚才那人知道你介绍的是我吗?”赵小六问。
“没呢,认识?要不不敢打电话,直接追出来了。”张东营看透似的说。
“好!这个人我不能认识,你最好不要给他提我。还有我和他之间不能发生任何的合作。”赵小六盯着张东营低声说。
“他有什么问题吗?哥哥你是不是认错人了,他父亲可是……”
“我们那个市的公安局局长。”赵小六打断了张东营的话。
“你是怕背后这个……”张东营用手比划着“收黑钱”的意思。
“不不不,主要是我母亲以前……是吧,所以我有些人不能合作,老太太她……”赵小六一只手比划着,尽量让对方明白自己不想认识那人的理由。
“明白了,赵总哥哥,弟弟知道你做事的规则,绝不冒犯,这次怪我考虑不周!”张东营对赵小六抱拳致歉后转身上楼。
雷金鸣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