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菲一口气把杨财务给自己的信息说了出来,满眼忧愁的看着一言不发的杨军,继续:“我知道,如果当初早一点告诉你那本旧日记,也许你们早就破案了……”
九牧野的案子得以破解,让市公安局最近一段在市民心中的软弱形象,一下子得到改观。省厅也对有关人员进行了表彰。
杨军却打心底感到重重的挫败。
九菲所说的信息,警员张睿、徐斌他们两组人员这些天已经彻底查清。
她的疑问其实也是警方下一步探索的方向。
不同的是,警员的信息是从常勇那里得到的,而九菲被杨财务告知,那名杨财务还把此说成公司机密。如果杨财务所说属实,那么常勇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还有,常勇承认自己就是“惠安咕咕”,即便是赵慧颖老家的远房亲戚,他怎么可能有杨军上学时候的照片呢?
当年他偷了魏之善开出的药,那么车祸的发生与魏之善并没有直接联系,单凭他与赵慧颖当年的恋人关系,也不至于被常勇要挟这么多年吧。
“你现在担心什么呢?”杨军看着九菲。
“担心魏莫还小,背后的一切不会因为他的死而消失。”
安慰九菲后,杨军决定先到看守所会会曾经的看守所所长。
位于郊区的看守所审讯室内,常勇被管教带进来后,瞟一眼隔离房外的杨军,满不在乎的说:“有烟吗?”
杨军从兜里掏出一支点燃后插到他嘴里。
“我就知道,第一个来找我的肯定是你。”狠狠的抽口烟,常勇吐着蓝色的烟雾,眯着眼。
“看来你心里到这里找你的不止我一个人?”
“问吧,想知道什么?”
看着无赖一样的人,杨军从心底感到憎恶和愤恨,公安系统怎么能混进这样浑球的人,竟然还坐到领导岗位。
“你也在这个职位呆过,我想问什么应该很清楚吧?”杨军轻描淡写,知道常勇当年虽然混迹市公安局刑侦科,但他和现在的张睿徐斌他们这些警员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我知道你看不上我,”常勇像猜透了杨军的心:“我也感觉自己当年在公安局刑侦科就不配,没办法,有人让我干。”
看着常勇满脸的不屑,杨军突然觉得把这人关在他曾工作的地方也是一种错误。
“不,你在每一个岗位上都干的很好。”这话杨军说的一点不假,常勇本身能力不怎么样,但处理人际关系很有一套,遇事总有高人替他出谋划策。
常勇得意的笑了:“我今天真的不知道你会从哪里问起?”
看起来他已经知道今天非说点什么不可,不然不会轻易的就打发走杨军。
“要不就从那一张早期的照片说起?”
“早期的照片,带有你年轻时的那张?呵呵,如果我说是我在废品收购站发现的,你会相信吗?”
杨军发现常勇说完这句话,把烟送嘴之前,喉结明显上移,暗中做了一个吞咽动作。
“你自己也不相信你所说的话吧?”
“知道吗,这些年在内心深处我很不喜欢你。因为你的存在,我这个曾经的市公安局刑侦科科长像个赝品,处处被人嫌弃。但我佩服你,警校上学时,我喜欢上刑侦带来的刺激,而你满足了我对刑侦警员所有的幻想:正直坦荡,勇敢无畏,慧眼如炬又慎密严谨。不像我,走到哪里都带着一种不敢晒太阳的阴冷、拘谨和小气。”
出乎杨军意料,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自知之明。
“两次一样。有人用路边ic电话打到办公室,告诉我找人写一篇什么样的稿子,照片已经放在看守所大门右侧的第一个垃圾桶中的一个红色塑料袋里面。你应该明白,看守所内什么人都不缺。”
“是谁指使你都不清楚,一个看守所所长就这么轻易的被人操纵?”
“我……我……”常勇词穷了,慌忙中把最后一点烟送到嘴上猛抽,烟雾迷蒙中低声快速的说:“郑云飞”。
“魏之善这些年凭什么给你那么多钱?”
“不,没!”常勇吃惊的中扔掉烫着手指的烟屁股。
“是不是让我拿来转账记录。”
“其实,都是赵慧颖让魏之善转给我的。”
“就凭当初你偷了魏之善开出来的那盒抗过敏的药?”杨军轻视的口气在质疑。
常勇脸上不屑一顾的玩世不恭全不见了,目光向下垂着,像在思考。脸上肌肉微微轻颤,似有极大难言之隐。
感觉要出材料,杨军从兜里掏出两支烟,点然后递给常勇一支,自己也深深的吸上一口。
“他才是该死的……”常勇突然泪流满面:“他才是该死的!”
“谁?”
常勇接过杨军递过的手绢,擦去脸上的泪水,下定决心一样:“他当年下乡住在我们村,我父亲看他知书达理对他高看一眼,经常邀请他到我们家喝酒。我父亲那时候是我们村支部书记,有时候深更半夜里还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