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不行啊,犯人从牢房里跑出来了,你都不知道。”
“你开玩笑吧?大理寺牢房守备森严,犯人怎么可能跑出来……你且说说是谁?”
苏梓辰原以为楚墨是在和他开玩笑,但是听楚墨这语气,似乎并不像是开玩笑。
“天下第一偷,楚浔。”
苏梓辰第一反应是不可能,楚浔明明还在牢房里待着!
“阿辞来信,说她的东西被偷了,很可能就是楚浔所为。”
苏梓辰脸色一下子严肃起来,匆匆吃完就往大理寺跑,虽然他知道大牢里的那个多半是假的,但还是要确认一下。
楚辞起了个大早,站在门口伸懒腰。
懒腰伸到一半,左边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白落尘打着哈欠走出来,用过药王谷的药膏后,眼眶上的乌青已经消散了很多。
楚辞伸完懒腰折回房里,翻找出一个小瓷瓶,扔给白落尘:“脸上乌青还没消,丑死了。”
白落尘稳稳接住瓶子,一双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伸手去揪楚辞,骂道:“欠收拾了是不是?我这样子还不是拜你所赐?”
南弦端着托盘进来,楚辞像一尾游鱼似的躲开白落尘,跑到南弦身后:“阿弦救命!”
白落尘撸起袖子,单手叉腰:“出来,有本事别躲阿弦身后!”
南弦微微挪了一步,恰好能够挡住白落尘。
楚辞躲在南弦身后,探出脑袋,冲着白落尘扮了个鬼脸,然后才在树下石桌旁坐下来,“阿弦,你昨晚打探的怎么样了?”
南弦放下托盘,白落尘伸出手捏了捏楚辞娇嫩的小脸:“我都快饿死了,先吃完早膳再说。”
楚辞一把拍开,十分嫌弃:“拿开你的胖爪子!”
白落尘倒也不生气,忽然想起楚辞所修习的《无伤诀》,眸光微微一黯。
师父说过,《无伤诀》虽然是最顶尖的内功心法,却会影响修习者的性情,使修习者的性情越发心如止水,说得好听是心如止水,说得不好听便是淡漠无情。
他的小师妹天资极高,已将《无伤诀》练到了第八重,如今也只有他们这些亲人好友能令小师妹心绪产生波动,若是与小师妹无关之人,只怕死在小师妹面前,小师妹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也不知道师父当初让小师妹修习《无伤诀》,究竟是对还是错?
风七和风十一也出了房门,众人早膳吃到一半,烽火从天空飞下来,落在石桌上,楚辞放下啃了一半的白馒头,爪子往白落尘衣襟上擦了擦,气得白落尘七窍生烟,额头青筋暴起:“楚!小!辞!”
“师兄今日火气很大,莫非上火了?没事,回头我给师兄开个方子,清热去火。”
楚辞一边说着,一边从竹筒里取出纸条。
白落尘忍不住磨牙:“那还真是多谢师妹了啊!”
“不谢不谢,应该的嘛!瞧,正事来了。”看完纸条,楚辞把纸条递给南弦。
南弦扫了一眼,递给白落尘。
既然是正事,白落尘收起玩闹,看过之后便用内力将纸条化作齑粉销毁了。
楚辞看向南弦,“阿弦,沈世伯到了吗?”
“今早刚到。”
“哥哥的计策已经开始奏效,我们这边也不能耽搁。陛下问哥哥何人适合兖州都护的位置,便是说他已经对韩诚起了杀心。但南越使团即将入京,又适逢西域诸多小国来朝进贡,如果把韩诚犯下的罪行昭示天下,定会有损我北凉威仪。”
白落尘咬了一口馒头,“可如果等韩诚回到兖州,只怕会更难下手。”
“为什么?”风七端着一碗小米粥。
“你傻么?”白落尘道:“兖州有我们北凉十万儿郎,等韩诚回到兖州,身处军中,刺杀下毒都要比现在困难。”
风十一想了想,道:“那我们能不能把他引出来?”
“韩诚不是傻子,更不会束手待毙,无端把他引出来,只会引起他的怀疑,到时候刺杀不成,反而逼得他起兵造反,可不是什么好事。”楚辞端起茶杯,“所以最好的机会,就是在他回到兖州之前。烟阳城是回兖州的必经之路,既然师兄来了,那我们兵分两路,风七和风十一带着醉梦红尘去烟阳城,我和阿弦还有师兄入使团盗墨玉雪莲。”
醉梦红尘是药王谷独门秘药,服下醉梦红尘,便会陷入沉睡,继而在沉睡之中陷入美好的幻境,然而此药最厉害的地方便在于不会被人查出来,就像是真的在睡觉一样。
不过,韩诚一死,昭宁帝肯定会派人调查,为了避免日后可能会出现的麻烦,楚辞并没有直接把醉梦红尘交给楚墨。
“我昨夜去驿馆打探情况,找到了使团带来的礼物名录,上面并没有墨玉雪莲的名字。”
“墨玉雪莲非同寻常,如果白纸黑字写在名录上,岂非等于告诉旁人他们确实有墨玉雪莲么?没有写在名录上,反而对我们有利。”楚辞笑了笑,花妖娆的消息不会错,事后使团就算发现墨玉雪莲被盗,没有名录,他们也只能选择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