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阿姐了!”
楚言看着楚辞,眨巴眨巴眼。
叔父和陛下不会答应,但是如果有阿姐出面,未尝没有可能。
楚辞当即笑骂:“多大人了,还跟姐姐撒娇?想去晋州,你先把武状元拿到手再说。”
如果楚言想去别的州郡,自然没问题,可是去晋州就没那么容易了,首先要过的,就是她阿爹那一关。
不过楚言极少在楚辞面前坚持过什么,楚辞不忍心让他失望,成与不成,总得她去和阿爹说过才知道。
尽管楚辞觉得希望不大。
这世间最恨东陵之人,除了阿言,就是她阿爹。
伯父去世时,楚辞已经六岁了,深知阿爹和伯父兄弟俩感情有多么深厚。
当年阿爹把伯父的灵柩从函谷关迎回来之后,曾在灵堂枯坐一夜。
看着阿爹难过,楚辞心里也不好受,何况躺在棺椁里的,是向来疼爱她的伯父,昭宁帝追封伯父为镇国公,可是再多的哀荣,也换不回她活生生的伯父。
她想进去安慰阿爹,却又隐约觉得阿爹应该想独自一人待着,于是阿爹在灵堂里坐了多久,她就在灵堂外面陪着阿爹站了多久,直到最后实在坚持不住了。
习武之人感觉远比寻常人敏锐,若非因为太伤心,阿爹又怎会察觉不到她在灵堂外面站着?
“阿姐放心,武状元而已,小事一桩。”
楚辞扔给他一个白眼,转头继续晾晒草药,“别吹牛,你以为武状元有那么好夺吗?别到时候被人揍哭了!”
“阿姐,你就不能对我有点信心吗?”
楚言表示很不服气。
楚辞头也不抬:“你以为武举是那么好考的吗?”
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
她虽然没有参加过武举,但她不是养在深闺什么都不知道的娇娇小姐,心知高官厚禄封妻荫子对绝大多数人来说,都是一个很难拒绝的诱惑。
将门世家子只要有才华能力,都能得到朝廷的录用,但也只有将门世家子能直接入朝为官,天底下更多的则是成千上万的寒门举子。
更有甚者,每年不仅有习武之人参加武举,还有从战场上退下来,想要为子孙后代搏前程的彪悍老兵,每年都会发生为了争夺一百个武举名额打得头破血流的事情。
“你既然想参加武举,夺得武状元,那么从现在开始,你就不能继续懒散了。”
“阿姐,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我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要起来扎马步练拳,哪里懒散了?”
楚辞指着南弦,“同样是每天早上起来练武,你连他都打不过,好意思说?”
楚言:“……卿落武功那么厉害,我打不过才正常好么?再说了,阿姐不是也打不过嘛?”
楚辞:“……”
手痒了,好想揍人。
芷秋毫不客气的笑出了声,见自家郡主脸色越来越黑,才勉强忍住笑,“二公子,您这么说可就错了……”
她家郡主,再不济也能和南弦打成平手。
然而楚言不信,自动过滤了自家阿姐看似弱不禁风,实则彪悍的事实。
放下笸箩,楚辞慢悠悠开口:“阿言武功不差,但是欠缺和人交手过招的经验,参加武举指不定就被人暗算偷袭了。咱家还有几位爷爷当年的家将,当年跟着爷爷出生入死,肝髓流野都闯过来了,教你应该不在话下。等哥哥晚上回来,我便和哥哥商议,请三位老爷子出手,接下来到武举殿试开始的这几个月里,每日从国子监回来后,由他们来训练你。”
楚言差点摔倒。
他现在收回那句“阿姐不是也打不过”还来得及吗?
当初叔父得知大哥要参加武举,让这三位家将训练大哥,大哥被折腾的有多惨,那可是历历在目。
但是看阿姐的表情,楚言知道,这件事情阿姐说了算,板上钉钉了。
他也清楚阿姐的用意。
虽然平时也有人陪他练习招式,但都不会下死手武举就不一样了,对于寒门举子和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兵来说,武举是他们的进身之阶,谁管你是不是勋贵之后、将门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