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在上面看半天了,”楚辞从楼梯口走出来,笑着打趣:“前不久听我舅娘说,表伯娘跟我舅娘抱怨,说你小时候就爱往我家跑,干脆把你嫁到我家算了。”
萧锦婳耳根隐隐泛红,悄悄看了楚言一眼,见楚言皱起了眉头,心中一突,隐约觉得楚言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不会是她爱听的。
果不其然,楚言皱着眉头问:“表伯娘这玩笑可开不得,这丫头嫁到咱们家,谁娶?大哥吗?反正我不娶!”
萧锦婳气得够呛:“放心,我嫁谁也不会嫁你!”
“那最好了!”
见这两人又要掐起来,楚辞无奈制止:“都好好吃饭行不行?”
南弦端着碗坐在楚辞对面,冷冷道:“再吵,就出去!”
萧锦婳和楚言互相瞪了一眼,这才不掐了。
楚辞很头痛,这两个家伙基本上见面就掐,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犯冲。
等用完早膳,萧锦婳就拽着楚辞吵着要去看锦绣阁新出的胭脂水粉,南弦作为贴身护卫,自然是要跟着去的。
锦绣阁占据了长安东市最繁华的地段,是长安最大的商铺,无论是给男子用的,还是给女子用的,衣服配饰、金玉珠宝、香料脂粉甚至是文人书画,皆一应俱全。
喜欢买买买似乎是姑娘家的天性,楚辞和萧锦婳进了锦绣阁便直奔二楼成衣铺子。
南弦对衣服配饰不感兴趣,楚辞就让他先在二楼一间专门为贵客准备的雅间里休息,自己则和萧锦婳带着侍女在铺子里晃悠,每一间铺子都进去看看。
望着那些漂亮的衣服,归羽和芷秋眼睛都亮了!
楚辞失笑,道:“瞧瞧你们俩,都快把人家衣服盯出洞来了?真要是喜欢,回头让这里的绣娘上咱们府上去,给你们俩一人定做几身。”
铺子里摆出来的衣服,料子和针法都很不错,但只能算是好东西,不能算是最好的,只有绣娘们上门亲自为世家贵女命妇们裁制的衣服,用的才是除了供给皇族以外,最好的料子和针线。
芷秋和归羽却摇了头。
她们虽然喜欢这些漂亮好看的衣服,但是郡主所说,不合规矩。
她们只是一介小小奴仆,如何能与世家贵女命妇们相提并论?
背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我当是谁,原来是长乐郡主。”
楚辞扭头看过去。
慕容晴带着一名丫环走过来,走到楚辞三步开外就停下了,讽刺道:“对两个贱奴都能如此大方,长乐郡主还真是慷慨啊!”
死死盯着楚辞戴着面纱的脸,慕容晴心中的嫉妒如火焰般向上猛蹿。
虽然楚辞戴着面纱,可这周身气度与曼妙身姿,依旧令人惊艳,那么面纱之下的容颜,该是多么的美艳可想而知!
“你是何人?”
“你竟然不知道本郡主是谁?”
慕容晴瞪大了眼睛,似乎感到难以置信。
“本郡主为什么要知道你是谁?对于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本郡主向来懒得费神关注。”
“你竟然敢说本郡主是无关紧要的人?”慕容晴被楚辞这一句话气得快要吐血,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敢这么说她!
萧锦婳没想到楚辞居然这么毒舌,在一旁憋笑几乎憋出了内伤,眼看慕容晴快要被气昏过去了,才开口说道:“她是荣国公府怀月郡主慕容晴,确实是个无关紧要的人,阿辞听听也就罢了。”
“今儿早上出门没看黄历,我说怎么听见有乌鸦在叫,芷秋,下回咱们出门之前,你可要记得提醒我看看黄历。”
慕容晴这架势一看就像是来找茬的,楚辞没打算理会慕容晴,掉头就要走。
“你说什么?!你给我站住!”
慕容晴大怒,这贱人未免也太嚣张了吧?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
楚辞若是知道慕容晴心里的想法,只怕会嗤之以鼻,连一句“你算哪根葱?”都懒得问。
她是太皇太后最疼爱的外曾孙女,父亲是王爷,姑姑是当朝皇后,外公是太师,舅舅是户部尚书,要钱有钱,要权有权,要势有势,只要不损害到他人利益,她作为安亲王府和苏太师府两家唯一的姑娘,嚣张跋扈不应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