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成为阶下之囚
白析秀气的眉毛跳了两跳,这是他压制怒火的表现,缓缓的呼了口气出去,保持着声音的稳定性“花队正,照你的意思,我们是途步走过去?事情紧急,在城主府已经耽误了三天时间。没有车马可以使用吗?既然是君上要询问,我等总要快一点到达才显得礼貌些吧。而且,这么多兄弟跟着,可不像是待客的样子。倒有点像是押送犯人。”
花岭麻脸上不耐烦的神色一闪而过,马上换上一幅正气凛然的样子“三位是仙族贵客,都城路途稍远,君上恐途中生变,让我等随行保护三位仙客。至于为何没有车马,唉,列位生于仙界自然是从小锦衣玉食惯了的,不知我魔族民生多艰,像我们这种边界小城,哪里有什么车马可供各位趋使的,辛苦各位多走几步路吧。”后边这几句话说的是唉唉长叹痛心疾首。
“白析,花队正即如此说了,我们便不要多生事端,走路便好,想来如此大事,花队正自会安排妥当,若是误了,他也承担不了其中的责任,花队正,你说是吧。”白里在后边唤住白析,示意他多说无益,冲花岭麻笑了笑。
“哈哈哈,那是自然。还是这位公子善解人意。”花岭麻小眼上下打量了白里几眼,打着哈哈又往前走了,白析停下脚步等我与白里跟上他并排往前走去,低声道“七哥,你不觉得奇怪吗?”白里点点头,表示明了,我们都不再多言,只沉默的跟着走。
我们被拘押在地牢里的时候,便觉得事有蹊跷,首先是这一队魔兵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白析坐在角落里把自己出外探查消息的整个过程回忆了一遍,找不出自己哪里出现破绽,是被发现跟踪过来的,还是查觉了白里与我的藏身之所,一切都是突然出现的,我无法解释的通。
至今,我们见到的最大的官就是队正花岭麻,口口声声城主有请,魔君有令,却一幅不慌不忙的架式,先是关了我们三天,不闻不问,出现后态度虽也算恭谨却没有初时的谄媚,稍偶的还会带出点不耐的样子。这其间除了这一队人马,我们没见过其它任何人,所过之处全是了无人迹之地。白里悄悄的打手势,叫我们留意沿途,提高警惕。
我们走的不是官道,反而是一些人迹罕至的荒山小路,魔域的天至始至终都是灰蒙蒙一片,看不到太阳月亮星星,树木的生长也是枝横叶竖的,无法分辩方向,但随着走出一日气温的变化,能够感觉的出来我们真的是在向北方行进。
转过一座高山,气温变的异常低寒,我便有点吃不消这温度。十三公子白析与花队正小声说了几句话,花岭麻翻转手腕,不知把什么东西顺到袖子当中,回过头来用他小三角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我几眼,冲白析自以为是的挤弄了两下眼睛,转去从负责杂物的兵士那里翻出一件黑熊皮的披风捧给我。我无视魔族兵士们怪异的眼神,接过披风裹到自己身上。
白析只出发时与我们同行了一会,其余一路都和花岭麻队正走在一处,两人一副经年好友相谈甚欢的样子,花岭麻不时的嘎嘎笑几嗓子,倒像是天上飞过一排乌鸦,激得我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
我看看白里,见他满脸的平静无波,只是眼神会很迅速的扫过我们身边一些标示性的东西,一株大树,一块巨石,隐在长袖中的手上拿着一根一头略尖的小树枝,在袖边上戳出一个个或圆或方的小洞。
这样又走了一天,傍晚时分,花队正吩咐就地扎营,三十名兵士留下一半守在我们周围,另外一半生火打水煮饭,居然有条不稳分工明确。白析回来与我们坐到一处,称着给白里整理头发的机会给白里喂了颗药丸在口中。
我环平四周,今天一天里我们一是沿着两山中间的一条峡谷行走,一条河流从谷中流过,实际上我们这一路一直是在沿着这条河而走,白日里虽看不见这条河,却时常听得到水声。我们的营地扎在河岸的乱石摊上。锁仙雾依旧把我们三个笼在中间。白析对白里摇摇头,意思从队正那里什么也套不出来。
这花岭麻队也不知是什么出身,正经是个有些才学的人物,魔族风土人情,民俗习惯,婚丧嫁娶,酒令诗词,一路侃侃而谈,却未有一句与我们此去有关的话题,要么他就只是个下层队正,不知道上层意志,要么他就是一个隐藏颇深的可怕人物。不过从目前来看,前者居多。
山野僻静,只有哗哗的水声和兵士们咀嚼干饼的声音混合着回响。夜深风凉,温度比之白日里降了一半有余,我尽可能的把自己缩在熊皮披风里,还是冷的打寒战。
白析见我不扛寒风,从两个魔族兵士那又抽来两张熊皮给我铺到身下,见我终于缓和过来不再打寒战,便躺在自己的熊皮上与白里轻轻的说话,至于那两个被抢了熊皮的兵士,扎着手站在那看了我们一会,终究还是不敢造次,自认倒霉的叽咕了两句,走去一边和其它人挤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