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瑜弯唇笑道:“臣妾可不敢当,皇上莫要取笑臣妾。”
萧衍意味深长的睨了她一眼。
上官瑜已继续恭维道:“皇上一惯英明神武、郎艳独绝、知人善任,没想到这点起鸳鸯谱,那也是出类拔萃,无人能与之匹及......”
萧衍:“......”
他心里的那点不舒服被疑惑取代,黑眸中带了抹探究。
他以为瑜儿会开口质问他赐婚一事,但听她语气,似乎很是赞成。
上官瑜快速打量了他一眼,端起萧衍面前的茶盏搁到他手里,又接着道:“那蔺侍郎也太不识好歹!臣妾一听说赐婚的女子是国子监司业高文博高家的,就知道皇上用心良苦,这般好的姻缘,还是皇上您给他赐婚,多大的荣耀,他莫不是读书读傻了,还是审案审糊涂了......”
萧衍端起茶盏喝了一口,那桂花的香甜仿佛透过舌尖、滑过喉咙、流进了心里,他微微勾唇:“瑜儿言之有理。”
上官瑜唇角几不可闻的扬了下,然后又迅速抿直:“所以皇上,这蔺侍郎拒婚会不会另有隐情啊?”
萧衍蹙眉:“另有隐情?”
上官瑜道:“这不前脚他刚被传与臣妾有染,后脚您就给他赐婚......兴许,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怕您随便找个女子恶心报复他?您也知道,像他这种少年得志的人,多少有些自视甚高,对未来宗妇定也是有所计较打算,否
则他这般年纪,以他的身份,以蔺家家世,要娶新妇,还不容易?!”
上官瑜偷偷打量着萧衍神色:“臣妾猜想,他应是不识高小姐相貌才智,不然怎会傻到抗旨拒婚呢!?”
萧衍道:“朕打听过,高文博与他父亲蔺深皆在国子监任职,关系素来不错,高家与他们也有人情往来,他怎会没听说过高家女子,尤其那高文博长女素有才女美名。”
上官瑜:“人家万一重色呢?”
萧衍:“......”
上官瑜看萧衍无语的样子,噗嗤笑了出来。
萧衍无奈又宠溺,跟着抿了唇,露出了浅浅梨涡。
上官瑜很快收敛笑意,然后稍稍倾身靠近萧衍,语气刻意压低,却明显带了揶揄:“臣妾问皇上,皇上为何好端端的要给蔺侍郎赐婚?可否有私心?”
萧衍黑眸一缩,抬起一指将她点回去坐正,轻了轻喉咙,嘴硬道:“朕能有什么私心......朕只是希望不叫朕的肱骨之臣平白受了委屈,赐婚于他,便是对宫中那些莫须有的谣言最好的回击。”
上官瑜立刻笑着点头:“皇上英明。”随即却又一副苦恼道,“可是那蔺侍郎不识好歹,这拒了婚,岂不白白浪费皇上的良苦用心?”
萧衍喝了口茶,点头应和。
上官瑜道:“本来此事是前朝的事,臣妾不该过问。但,那蔺侍郎毕竟多少是因着臣妾的干系,才被赐婚,又拒婚,下了大狱...
...臣妾这心里总有些不落忍......而且臣妾也不想因为这件事,让皇上失去一位年少有为的可用之才。”
萧衍挑眉:“瑜儿寓意何为?”
上官瑜笑道:“若皇上首肯,臣妾愿做那说客,尽力说服蔺侍郎接受赐婚。”
萧衍摩挲着茶盏,没有直接作声。
上官瑜笑问:“皇上定不是真的想治蔺侍郎的罪,对吧?”
萧衍摩挲的手指一顿,没有否认。
上官瑜的笑意越加笃定了些:“若臣妾真的能说服他,于社稷、于蔺家、于高家、于他自身都将有益,皇上也了了一桩心事,岂不皆大欢喜?”
萧衍抬眸,有些别扭道:“但朕不想你见他。”
上官瑜一怔,笑瞪了他一眼:“醋坛子。”
萧衍嗯哼一声,略带威胁的微微挑眉。
上官瑜抿嘴掩笑,赶紧端起茶壶给他续茶告饶。
“皇上不想臣妾见外臣,臣妾不见便是。”她将茶壶重新添了水,放置炉上煮着,随即故意絮叨道,“就让那蔺侍郎罢官被贬、郁郁寡欢不得志、满腔抱负无处施展,谁叫这般不识抬举呢!......皇上不过少了他一个肱骨之臣,想我们大新那么多文人举子,还怕找不到有用之才。”
她哀叹一声:“就是可惜了高家小姐,高家门第虽比不得达官贵族,但也是书香世家,高小姐满腹诗书、才名远扬,还是高大人的长女,本不愁姻缘,如今却落得被拒婚的下场
,还是当着满朝文武大臣,抗旨拒的婚,这以后的亲事只怕......”她边说边偷睨萧衍的反应。
萧衍端着茶盏浅欣了一口,哼笑了一声:“瑜儿也别拐弯抹角了,朕答应便是,免得那位高家小姐误了姻缘,届时赖到朕的身上。”
上官瑜一愣,随即好气又好笑瞪他:“想得美。”
萧衍梨涡浅露,将茶盏搁下,突然俯身凑近:“朕这般深明大义,瑜儿打算如何报答朕呀。”
上官瑜眉眼带笑,弯了弯唇,明知四下无人,还是下意识的扫了眼周围,这才起身,微微倾前,在萧衍炯炯目光下,亲了他脸颊一下......
随即便想重新落座,却被萧衍一把拽着,轻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