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人就好比悬在太子和慎家头上的那把剑,剑未落之前,那些无法预料的结果会引发许多情绪,而那些情绪会使人做出一些不理性的行为。”上官瑜抿了口茶,抬眸睨着萧衍,“这才是殿下想要的结果。”
萧衍眼眸深深,被按着的手突然反客为主,直接改握住上官瑜的手,放在掌心,指腹轻轻摩挲着她手背,带着点自得的低喃道:“好在......你现在是我的人,否则我就该担心了......”
上官瑜被调戏的多了,渐渐也开始习惯,故作傲娇道:“知道就好。”
不知是她那娇嗔的模样迷了他眼,还是那话语里隐含的深意,萧衍只觉心口一烫,黑眸渐渐变得幽深......
上官瑜察觉到他视线,脸颊终是不争气的烫红了起来,她赶紧敛了视线,掩饰得用另一只没被抓握的手提了茶壶,替两人斟茶,又开口道:“如今太子被当场擒拿,慎家大势已去,殿下接下去打算如何?”
萧衍道:“那就看老四和老六接下去会如何做了。”
上官瑜闻言,瞬间了然,心底对于朝堂这些无休止的争斗颇为厌烦,但她比谁都明白,置于这个位置,有些时候,不是退一步就能皆大欢喜,她略带讽刺的勾了勾唇,不忘调侃道:“殿下眼下深受父皇信赖喜爱,可不得成为众矢之的?”
萧衍经她一提,想起接下去这段时日都要留在宫中
,霎时没了调笑的兴致,神色淡了些:“瑜儿,要不,你随我一道进宫?”
上官瑜迟疑了下,还是摇了摇头:“宫中规矩太多,我怕不适应,反而遭罪。”想到柔妃娘娘那张一见她就打心底不喜的脸,她是失心疯了,才会上赶着找罪受。
她见他面露担忧,继续安抚道:“殿下放心,别业有这么多人在,不单有你安排的全都城经验最足的稳婆、奶娘,还有林嬷嬷她们,不会有事的。”她笑道,“而且,你进宫后,虽然不便经常来别业,但父皇总不会忍心届时连一面都不让我们两人见吧。”
萧衍看她主意已定,叹息了声,没再强求。
“倒是殿下您,在宫中自己要多加小心。”
“嗯,我知道。”萧衍微微扯了扯唇,忍不住还是交代道,“有什么事,届时让陆诀带话给我。”想了想,“密道的事我会交由陆非,你不要多操心,累着自己。”
“陆非不是遵你的意思,留在王府照看,就不要让他两边跑了。”上官瑜道。
这也是她的意思,当时来别业,她特意让陆非、常德留下,一来重华宫总不能真交由严鞠薇全权打理,怕白总管一人搞不定;二来,几对小爱侣马上就要成亲了,也不忍叫他们分隔两地。
萧衍道:“那让阿魅留下。”
上官瑜道:“不行,阿魅跟着殿下。”宫中如今多事之秋,难保四皇子、六皇子对萧衍动了歪心思。
瑜
儿这是担心他呢!
萧衍心底微漾,眸光隐了一抹暖意:“有影卫跟着,阿魅留下无妨。你一人在,我不放心。”
上官瑜还想劝说。
萧衍道:“瑜儿,别让我担心,嗯?”
上官瑜妥协了:“好。”
萧衍唇角微扬,露出了笑意。
他起身走至上官瑜跟前,伸出手......
上官瑜不明就里,下意识的抬手,将手搁在他掌心。
萧衍笑了笑,语气竟带了些讨怜:“近来在宫中都没怎么睡好,这一吃饱,困意就上来了。”说着,很应景的打了个哈欠。
上官瑜闻言,就着他手起身,忙道:“我让丫鬟去铺床。”
萧衍拉着她手不放。
上官瑜侧转头:“殿下?”
萧衍眸光深深:“瑜儿陪我一道。”
上官瑜:“......”
“我不困。”
青天白日的,他又胡闹。
萧衍唇角一抿,露出可怜兮兮的模样:“瑜儿......我最多也就耽搁到宫门落锁前了......”
上官瑜心口一软,开始有些挣扎。
萧衍见状,不由分说,直接揽着她进内室……
自然,动作是极为克制、轻柔的。
……
***
接下来的时日,朝堂几乎都在肃清太子余党。
羽妃被废,打入冷宫,慎家满门抄斩。
太子妃郑燕连带她娘家永定侯府全部羁押下了大牢。
百年世家君侯府因着姻亲沈家牵涉太子谋逆,差点葬送了一府前程,最后侯爷君士钊亲自去了大牢,逼着沈田写下和
离书。
户部尚书郑嵩吓得一病不起,在府里躲了几日,却是惶惶不可终日,最后干脆一纸奏书告老还乡了。
刑部尚书邹毅知晓后,暗骂了一句“没用的老东西”,不曾想这般经不起事,他们与太子往日虽走得亲近些,但眼下可没有实质证据证明他们参与了谋逆之事,皇上还能无端攀扯不成。
他能走到今时今日的位置,何其不容易,怎么可能轻易自请离去。
没想到他的如意算盘在大理寺卿陆淙出现后彻底破灭。
陆淙手上不仅握有太子和慎家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