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秋摇头:“奴婢不知。”
上官瑜沉吟半响,眼下这时辰去见严鞠薇,若寻不到好的借口,不只礼数上怠慢了她,落了口舌,还正好给了她向柔妃编排自己不是的由头。
毕竟即便寻常官宦之家,也没有一个当家主母会睡到日上三更,何况她是皇家媳妇。
萧衍纵容宠溺是一回事,被外人知晓却是另外一回事,尤其这“外人”还是最唯恐天下不乱,等着揪自己把柄,恨不得再狠狠踩上一脚的严鞠薇,届时,只怕小事也要变大事......
映秋正将一支珊瑚雕刻的发簪插进她发髻,上官瑜抬手阻了:“先别戴了。”
映秋疑惑,应了声:“是。”
上官瑜吩咐道:“去同严小姐说一声,我今日身子不适,不便见客,失礼之处请她见谅。”
映秋应道:“是。”迟疑了下,忍不住道,“万一是什么重要的事,要不奴婢先去问问?”
上官瑜摇头:“别节外生枝。”她道,“若真是重要之事,南香早来禀了,况且还有陆非在。”
映秋想想倒是这个理:“奴婢明白,这就去。”
上官瑜颔首。
映秋唤了小丫鬟替她摆早膳,才快步离开,去了外院......
上官瑜胃口不错,喝了一碗南瓜小米粥,吃了几个芹菜肉馅的煎饺,还吃掉了半根油条。
等小丫鬟撤掉了碗筷,她唤来盼夏:“映秋回来了没?”
盼夏摇头:“没。”
上官瑜微微蹙眉:“你去大堂看看,可是出了何事?”
盼夏立刻应了声:“是。”转身走了出去......
上官瑜坐了一会,干脆起身回了内室,走至榻榻米处,发现那本蓝皮游记赫然摊陈在上面,昨日后来完全没有印象,书籍是何时从自己手中掉落......
只记得一阵高过一阵的热浪几近要将她吞噬,直至彻底湮灭......当时脑海一片空白,完全提不起半丝力气......由着萧衍将她抱起,将她放回床上,将她再次推入茫然无措的迷乱癫狂之中......
想到这,她的脸颊开始不由自主发烫起来,赶紧摇了摇头,将脑海中那些羞人画面摒弃出去。
将那本游记拾起,她轻轻抚了抚一角的折皱,心里不由暗叹,很长一段时间只怕都不会再读它了。
都怪萧衍......
“皇妃......”盼夏气喘吁吁跑了进来。
上官瑜收敛心神,转身看向她,微微蹙眉道:“出什么事了吗?”
盼夏气愤回道:“奴婢去外院的时候,那位严小姐执意要来内院找您,映秋劝着拦着,被她扇了一巴掌,还说映秋没规没矩,扬言要让殿下处置发卖了映秋。”
上官瑜脸色沉了下来:“映秋呢?”
盼夏道:“映秋突然被打了后,南香就急眼了,第一时间就护在了映秋面前,又有陆大人在旁安抚劝说着,应该暂时不会有事,奴婢就想着先来回禀您。”
上官瑜深吸口气:“走,去看看。”随手将那本游记搁在茶几,率先往外走。
盼夏点头,赶紧跟上。
.......
大堂内。
四人分别站了客座的两处。
映秋捂着一边已经开始微微红肿的半边脸颊,抿着唇;南香护在她身前,看着那白皙的脸颊上明显的指印,既气愤又心疼,但对方是严家小姐,是主子,她没办法替她讨回公道,一时只觉窝囊又无奈。
另一侧的严鞠薇神色凌厉,眸中薄怒未消,只觉连一个下贱的丫鬟都敢冲撞自己,心里认定了是上官瑜授意,与她难堪,自是怨怼更甚。
陆非夹在三个女的中间,谁都不敢得罪,简直是有苦难言。
见南香去照看映秋,他便干脆来了严鞠薇身边,开始好言劝慰,希望她消了火气,息事宁人,对双方都好。
严鞠薇显然并不买他账,直言道:“今日我就坐在这等表哥回来,让他也知晓知晓如今这府上的下人怎么个狗仗人势、不知规矩礼数,免得日后遇上旁的官眷,再闹出贻笑大方的丑态,失了皇家颜面!”
“王府的家务事就不劳严家表妹操心了。”
一声素净淡雅的声音自大门口传来,隐隐透着一丝冷然的不悦。
大堂内的众人几乎不约而同寻声看了过去。
一身紫色罗裙,外披了一件白色斗篷的上官瑜,在盼夏的虚扶下跨过门槛走了进来。
她的唇色有些白,使得原本白皙的脸颊反倒像似少了些血色,显得气虚殃殃的。
严鞠薇心里咯噔了一下:难道真的病了?不是那小丫鬟诓骗赶走她的借口?
南香和映秋忙迎了上去。
“小姐。”
上官瑜朝她们递了安抚的眼神。
陆非则是松了口气,他就怕那严小姐不管不顾闹起来,伤了皇妃身边的人,到时皇妃气着了,主子定要拿他是问,谁叫他正好倒霉在场……
“我这也是为了王府好。”严鞠薇快速镇定下来,开口道。
上官瑜没理她,而是看向捂着脸的映秋,她抬手轻轻拉开了些她捂着的手,顿时半边脸上五条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