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瑜道:“不会增加的,朝廷这几年应该都没有调整税赋的打算。”
楚大娘心底闪过一抹疑惑,不是年年都在增加吗?又觉得她或许说的是接下去几年,便叹了口气道:“那就好。”
“大姐,或许是好消息呢,你放宽心。”周氏劝道。
楚大娘扯了扯唇角,苦笑着点了点头…...她起身道:“我得去忙事了,你们继续坐会,若是饿了,厨房里有温着的番薯,自己去拿来吃啊。”
周氏几人点了点头。
楚大娘离开后,几人便回了里屋。
南香忍不住有些好奇问道:“少爷,刚刚您这般干脆果断的拒绝了那个刘恶霸,不怕他脾气上来,直接将我们揍一顿拖走啊?”
周氏闻言微微蹙眉:“怎么回事?”
南香就把刚刚外面发生的情景一五一十转述了一遍。
周氏的眉头便皱得更紧了些。
上官瑜看着有些无奈,好笑反问南香道:“那你说怎么办?应了他,直接跟着回刘府?”
南香用力摆手:“那肯定不成!奴才,奴才的意思,您刚才是不是太过强硬了,还以为您会委婉一点拒绝的。”
上官瑜笑着道:“对于刘仁贵这样的人,就要拿出这样的架势来。”
南香困惑。
上官瑜解释:“在他这种人心里,都城来的人都是贵人一等,尤其我同他说我们还是跟宫中打交道的商人,他自然而然就把自己放在了更低些的位置。若你家少爷这个时候弱了势,同他虚伪推搡,岂不反而助长他的气焰?我不想换地方就直接拒绝,才符合他心目中都城人的行事风格。”
南香似乎明白了些:“哦~怪不得您拒绝后,他虽然有瞬间怒火中烧,却什么都没做,后来还那么干脆就同意了,甚至还吩咐他属下送一桌吃食来。”
上官瑜笑道:“不患人之不知己,患不知人也。”不忘交代道,“你下次若不慎碰到他和他属下,也要拿出高人一等的气势来,懂吗?”
南香点头:“奴才明白。”
周氏看着两人,笑着摇了摇头,自己的担心或许是多余的。
……
里正家大堂。
村民们陆陆续续走了进来……
刘仁贵正四仰八叉大爷似得靠坐在主位的太师椅上,手里拿了一块西瓜大口大口啃着。
他的身后一字排开站了他那几个随身小厮。
里正就立在一旁。
村民们对此情景早已习以为常。
“都到齐了吧?”里正扫了眼众人,随口问了声。
柱子立马殷勤回道:“齐了,齐了。”
里正点头道:“既然乡亲们都来了,我现在就宣布一件事。”他刻意停顿了下,等着大伙的注意力全在他身上后,才一脸严肃道,“今年要上交的田赋比往年再增加两成。”
在场之人闻言先是默了一会,回过神后,瞬间垮了脸,忍不住窃窃私语、交头接耳起来。
“这田赋本来就很高了,今年居然还要增加两成?”
“是啊,关键今年收成还不如往年,这叫人怎么活啊?”
“唉~只怕都要勒紧裤腰带饿肚子了。”
“这叫什么事啊?”
“......”
“静静!静静!”
里正大喝一声。
四下瞬间安静下来。
“里正,这消息可靠吗?往年不都是夏收开始那几日才知道当年的田赋?”有个年轻人大着胆子问道。
里正道:“自然可靠。”他指了指太师椅上坐着的刘仁贵,“这可是刘少爷为了大家特意前去镇长家里打探来的消息,知道你们年年为田赋之事担惊受怕,他可谓煞费苦心啊。”
刘仁贵身后有个小厮跟着开口道:“不瞒大家说,这两成还是我们少爷同镇长讨价还价争取来的,上头本来的意思,可是这个数。”他抬起一手扬了扬五根手指。
这般一说,围观的人群瞬间沉默了下去,倒觉得自己占了多大便宜似得。
里正附和:“大家可要好好记得刘少爷的大恩。”
村民们闻言开始口不对心感谢着:“谢谢刘少爷。”声音此起彼伏。
刘仁贵将西瓜皮随手一扔,抬起他那双狭长的细小眼,道:“为村里做点事应该的,小意思。只是田赋的事,别怪我事先没提醒大家,到时上缴,可得是一分不能差!否则上面追究起来,我不好交代……上头不开心,那我肯定不开心,大家是知道我脾气的……到时可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村民们脸色愈加难看。
“都听明白了吗?”里正大声质问道。
“明白。”
陆陆续续、起起伏伏的声音接连有气无力响起。
“明白了,那就散了吧。”里正宣布道。
村民们闻言垂头丧气各自回家去了……
“阿五!”
楚阿五住了脚步,回头看去。
几个村里的年轻人跑了上来……
***
一直到傍晚时分,楚阿五都没有回来,楚大娘心里开始着急起来,在院子里来回跺步,时不时的朝外张望一下。
南香正巧从屋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