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瑜叹道:“他们都是善良的人。”抬眸笑看着南香道,“你家少爷会记得他们的恩情,放心。”
南香小心思被猜中,有些不好意思:“奴才,奴才……”深吸口气,干脆如实道,“奴才看到楚大娘一家,就想起奴才以前村上的左邻右舍,他们都是心地善良又朴实肯干的人,奴才看着亲切……想着若是得少爷相助,大娘家的日子应该会更好过些。”
上官瑜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还是救了我们性命的。我会报答的。”
南香露出一抹安心的笑。知道自家小姐是有心人。
……
远在都城的上官时庸是在上官瑜她们出事五日后的傍晚时分得了消息。
赵总管担心的站在旁边看着他。
他还从未见过老爷情绪外露至此,但毕竟沉浮官场数十载,就见他很快敛了情绪,主持大局。
“船是在钱塘下三府附近出事的?”
赵总管道:“是,据说突然遭遇了罕见的狂风雷雨天气……船支撑不住翻了,船上的人……避无可避全部落水。”
夫人和小姐都不会泅水,即便有下人会,风大雨大浪大,只怕自身都难保,何谈救人?恐怕凶多吉少啊!
他和老爷都心知肚明。
“夫人和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赵总管还是忍不住安慰道。
上官时庸一向对这种虚妄恭维的空话嗤之以鼻,但此刻他却无比希冀会是真的......
上官时庸努力稳了稳心神,问道:“落水的人可有救上来的?”
赵总管摇了摇头:“倒是捞上来几具尸体。经确认核实,是那艘官船上的几名船员,还有我们府上的管事。”他特意强调道,“没有看见夫人和小姐。”
眼下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
“她们身边的人呢?”
赵总管道:“没有发现......还有耿护院,如今也不知所踪。”
上官时庸眸色沉凝,吩咐道:“拿了我的对牌立刻派人沿路寻过去,特别在下三府那一带,着重寻找......必要时可以让知县出面!”
赵总管道:“是,老奴明白。”
“还有......”
门外突然传了几声敲门声,没等里面的人应声,门被推开。
一身玄青色深衣的商令覡不请自来。
上官时庸浓眉微蹙,露出一丝不悦之色。
商令覡拱手行礼:“相爷。”
上官时庸沉声问:“什么事?”
商令覡难得收了他一惯轻慢之色,直言道:“我听闻夫人和小姐所乘之船出了事,东南那一带我比较熟悉,不巧还有一些相熟的江湖朋友,若相爷信得过我,我亲自去一趟,帮忙寻找夫人和小姐的下落。”
上官时庸没想到他来是说这个,一时微怔了下。
商令覡见他不语,只得继续游说道:“寻人之事,官府之人有时候比不得江湖朋友灵通。而且若是两方都朝着同一目标而去,岂不更加事半功倍?”
赵总管忍不住道:“老爷,找到夫人和小姐刻不容缓,肯定越早越好。”
夫人和小姐即便没有落水丧命,但堂堂相府主母和小姐流露民间,会遭遇到什么都未可知。
上官时庸自然早就考虑到这层,才会不惜动用私权惊动府衙。
“好,那就辛苦先生跑一趟了。”上官时庸语气不自觉流露出一丝期盼恳切。
商令覡松了口气,作揖道:“应当的。我即刻回去收拾下,明日一早便启程,先在这跟相爷告辞一声。”
上官时庸颔首。
商令覡退了出去。
赵总管叹道:“这位商先生倒是有心了。”
上官时庸却微微凝起了眉,心中略过一抹疑虑,但此刻找到夫人和瑜儿要紧,其他事以后再说吧。
他想了想,又吩咐道:“送封信去杭州府,知会周家二哥一声,那一带他比我们熟悉,行事更加有利。”说完起身道,“我出去一趟。”
赵总管应道:“是,老奴即刻就去办。老爷,备轿还是马车?”
“马车。”
赵总管应道:“是。”
......
翌日,天刚蒙蒙亮,丞相府角门,商令覡背着包裹出来。
有人牵了匹马早等候多时,见到他,立刻躬身唤道:“门主。”
商令覡淡应了声,翻身上马,“驾”一声,扬长而去......
***
彼时,皇宫内院,怡景宫。
萧衍下朝后,来向母妃问安。
这次南下余杭,他和四皇子、六皇子一道随驾。
柔妃已得了消息。
儿行千里母担忧,柔妃自然也不例外,不停开始提醒他要带的物品,叮嘱他出行在外要时刻注意安全。
萧衍略显无奈,面上笑盈盈的乖乖应承。
柔妃哪会看不出儿子的敷衍,好气又好笑,提了一遍,便没再多言,而是说起了另一件事:“听太后和皇后的意思,这次皇上南下归来,就要替太子选妃。你年纪也不小了,母妃想在太子选妃后,禀了皇上,替你也定门亲事。”
萧衍黑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