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万万没想到…….
他们直接被押到这处府中大部分下人必经之路的广场,连辩解的机会都没给,当着一众管事的面,公开处刑。
耿炎面无表情背手站在前头,冷冷俯视着被按压在长凳上的三人,眼角余光不忘扫视了圈四周越围越多的管事、丫鬟,等觉得时机差不多,他开始沉声道:“钱氏父子玩忽职守、偷奸耍滑,利用看顾主子陪嫁宅子之机,胆敢私设赌坊,更枉顾王法,偷放印子钱,不忠不义……主子有令,重打五十大板,遣送顺天府衙门受审。”
“钱妈妈克扣丫鬟例银,利用职务之便敛取私财,私下收受别家夫人银两,出卖主子信息……条条罪证,罄竹难书,重打三十大板,发卖人市!”
被压着的三人闻言,心脏一颤,吓得面色惧是一白,拼命挣扎起来,嘴上不停嚎哼着,眼神瞪得吓人。
主子?哪个主子?为何连审问都不曾,直接就下令行刑了……
夫人呢?夫人肯定不知情吧,不然怎么会让人这么对她的陪房?
他们迫切想要开口问清楚情况。
板子却在此时重重打了下来——
他们瞬间痛得眼冒金星,干嚎一声,却因嘴巴被堵着,化成了呻吟…….
还没缓过劲,又一板子下来。
一下,一下,毫不留情。
耿炎就这么漠然的背手而立,看着他们…….
围观的下人,面色各异,板子“啪”“啪”的声音,像魔音般传入耳朵,击在每个人心里,莫名有些瘆人……
上官瑜坐在榻榻米上,背靠着临窗的墙,手中拿着一块绣了七彩祥云的绢帕,细细打量着。
“小姐,您不去看看吗?”盼夏将钱氏一家被罚的情形兴致勃勃的描述了一遍,看小姐并未打算起身的模样,忍不住问道。
上官瑜懒懒抬眸,笑着道:“你家小姐这般胆小、心善的,能看到了那些血腥之事?”
盼夏一噎,无力吐槽。
映秋有些担心,忍不住插嘴道:“小姐,您为何不让耿护院私下处置了钱氏一家,这般大张旗鼓,让阖府上下全看到……夫人那边该怎么交代?”
钱氏一家犯错,小姐要出手处置无可厚非,但毕竟是夫人的陪房,私下处置跟公开处刑可是大相径庭,若换作其他人这般作为,恐怕都要怀疑是不是故意在打夫人脸。
上官瑜侧眸看向窗外,母亲即便心里不太赞成她的处置方式,但也绝不会阻挠……
她只是心软,却不是愚昧无知之人。
映秋见她沉默的看着外面,并未打算回她,不敢再多言。
盼夏朝她摇了摇头。
小姐的性子她们又不是不知,她若执意要做一件事,谁拦都没用。
窗外,阳光已经透过云层照射下来,刺目而燥热。
外院的那处室外场地上,板子此起彼伏,还在继续,被打的人晕了几回,然后泼水转醒后,继续挨着板子…….
围观的人,有些不忍直视的,便散去了一些。
有的还在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上官瑜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她就是要借着处置钱氏夫妻之事,给全府上下一个警醒。
——有些事只是主子不想追究,而不是他们耍了些小聪明,自以为是能避过主子耳目,得了便宜还卖乖。
——更是让他们时刻谨记,若是胆敢吃里扒外,祸及上官家安危,就要做好万劫不复的觉悟。
杀鸡儆猴,有时候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
周氏自是很快得知了此事。
刘妈妈担心问:“夫人,您要不要出面?”
周氏剪着花枝的手一顿,微微摆了摆手:“我若出面,是去阻挠耿护院执行,拆瑜儿的台呢?还是看着钱氏一家被打?”
刘妈妈忙道:“夫人恕罪,老奴失言了。”
周氏微微叹了口气:“这瑜儿,倔起来,便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她就是故意做给那些下人看的。”
刘妈妈道:“小姐打小就有主意,又聪慧,夫人不必担心。”
周氏道:“我是怕下人们以后对她有芥蒂,特别那些从周家过来的陪房。”
刘妈妈哄道:“夫人可别这么说,老奴也是跟着您一道从周家来的,老奴对小姐可喜爱的紧。”
周氏笑道:“你呀,就惯着她。”
刘妈妈拎得清自己的身份,不敢托大,只又笑着打趣了几句。
周氏便专心的开始修剪起花枝来。
傍晚时分。
上官时庸忙完回了正屋。
周氏服侍他更衣,稍加清洗后,一道用了晚膳。
上官时庸拿了本书,斜靠在临窗的榻榻米上翻看着,茶几上沏了一壶上好的雨前龙井。
周氏跟着坐在一旁,一副欲言又止模样。
上官时庸笑瞅了她,主动提道:“为了瑜儿?”
周氏抬眸:“你已经知道了?”
上官时庸将书搁下,替两人各自斟了杯茶:“闹出这么大动静,耿炎不敢不来汇报。”
周氏道:“钱莱一家的确做的太过了些。”心里虽然觉得女儿做的有些过,但开口还是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