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与西域十七国特使好一番寒暄。
亲切、和蔼,毫无官架子。
西域诸国特殊深感荣耀。
燕七设宴,宴请十七国特使,与众人推心置腹,推杯换盏,其乐融融。
半个时辰之后,由管铭和袁弘代替燕七,招待诸国特使。
燕七回到书房歇息。
石忠信进来。
“燕大人。”
石忠信沉声汇报:“我已经将西域联军中的细作一网打尽,从上到下,一共查出二百三十六人,悉数拿下。”
燕七点点头:“你做事,我放心。”
石忠信道:“真没想到,燕大人竟然可以故技重施,再一次在雪谷火烧波斯二十万大军,而是还是安条领军,当真不可思议。”
燕七哈哈大笑:“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
石忠信道:“这哪里是雕虫小技?兵不血刃,大获全胜,试问有几人?换成是我,只能老老实实守城,与安条展开攻防拉锯战!这么一来,还不知道要打多少年呢。我与燕大人相比,有云泥之别。”
燕七道:“我不过是取巧。今后,开发月丁堡,阻击波斯来犯之敌,还要靠石总督费心。”
石忠信义正言辞:“为国分忧,乃是我辈之责任,更是我辈之幸事,我当竭尽所能,扬我大华风采。”
“好!”
燕七用力点头。
石忠信犹豫了一下,欲言又止。
燕七道:“你想问什么就说吧,何必吞吞吐吐。”
石忠信犹豫再三,问道:“我不解的是,燕大人为何放走了安条?”
燕七哈哈大笑:“我一猜你就会问这个问题。”
石忠信道:“我实在不解,明知燕大人有大略,但实在猜不透。憋在心里,委实难受。”
燕七道:“我和安条乃至知己,放他一马,徇私情,也可以理解嘛。”
石忠信愣了一阵,摇摇头:“大人说笑了!别人会相信,但我绝对不信。”
“哈哈哈。”
燕七开了玩笑,眨眨眼:“换成石总督,要不要杀掉安条
?”
石忠信道:“当然要杀掉安条!他就是一头狼!若不杀之,早晚都是祸患。”
燕七点点头,反问石忠信:“安条是狼,那谁是羊呢?”
石忠信道:“西域是羊。”
燕七若有深意道:“若是狼死了,那还要猎人何用?”
此言一出,石忠信如醍醐灌顶,幡然醒悟:“我懂了,燕大人,我真是糊涂,狼若死了,还要猎人何用?安条若死了,我们还如何在月丁堡用兵?燕大人高瞻远瞩,让我佩服,佩服呀。”
燕七道:“不过我告诉你,这不过是其一,其二,才是最最重要的。”
石忠信一怔:“还有其二?而且更重要?燕大人,快快教我,让我学习一番。”
燕七一脸狡黠的笑:“根据赵玉琳传来的情报,波斯国主塞琉古给安条下了命令,要他在一月之内,攻克月丁堡,若是做不到,当负全部责任。”
“这当然是波斯国主塞琉古的奸计,他就是要安条来为他这个国主背锅。”
“现如今,安条二十万大军被活活烧死,可谓死伤惨烈,你猜,他回到波斯都城,塞琉古能饶了他吗?迪勒发能放过他吗?百姓们一口一口的唾沫,也淹死他了。”
“最让人质疑的是,二十万大军被活活烧死,安条却活下来了,他怎么活下来的?他凭什么活下来?难道不是因为我看在知音一场的份上,放过了他?甚至于,波斯二十万大军的死,就是我与安条合谋,定下的诡计?”
“种种的一切怀疑和罪责,全部指向安条,除非,安条以死谢罪,以自己的死自证清白,以自己的死,为失去国土负责任。除了这个结果,安条还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吗?”
石忠信恍然大悟:“这么说,燕大人虽然不杀安条,但安条却死定了?哎,要是这样,安条还不如在战场上自刎而死,落得一个英勇无惧的好名声。”
燕七眸光清澈:“你当安条没想到?他试图自杀,但终究是下不去手。”
石忠信问:“为何?下不去手呢?难道他怕死?他勇冠三军,出生入死,应该不是怕死之人。”
燕七点点头:“那是自然,他肯定不是怕死。但是,他不忍看到波斯走向衰败,甚至于走向混乱的局面。”
石忠信问:“此言怎讲?”
燕七道:“安条一死,他的势力土崩化解,迪勒发会不顾一切,处死安条一脉的重臣。”
“因为没有安条的牵制,迪勒发这个小人弄臣会一家独大,制霸朝野,加上国主塞琉古是个昏庸无道之人。在迪勒发的马屁之下,波斯定会走向衰败。”
“而且,安条算准了,我们抢占了月丁堡,定然会伺机而动,一旦波斯衰败,西域就会挥军攻克波斯,报得血海深仇。”
“所以说,安条不是舍不得死,而是害怕在他死之后,波斯会陷入灭国之危。”
石忠信想了许久,恍然大悟:“我懂了,安条果然是一位智者,一位忧国忧民的英雄。可是,他根本活不了,塞琉古需要他背锅,迪勒发对他恨之入骨,他又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