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琉古回到书房,头痛愈烈。
这局面,让他两难。
到底要相信谁,他无法抉择。
“国主,安条大伯克求见。”
塞琉古长出了一口气:“让他进来。”
安条进来,向塞琉古磕头:“拜见国主。”
塞琉古烦躁的挥挥手:“你来干什么?”
安条道:“国主,我安条家族三代侍奉皇族,从无有一人存忤逆之心。我对国主赤胆忠心,对波斯无愧于心。”
塞琉古也不得不承认,安条的话极有道理。
安条家族侍奉波斯皇族三代,从没有一个不忠之人。
要是这么说,安条应该不会谋逆。
安条又道:“这一次,我没能击败燕七,将西洋异端抢回,心中愧疚难安。国主,您若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仅要击败燕七,更要将西域十七国收入囊中,为国主献上一份大礼。”
“哦?”
塞琉古顿时来了精神:“安条,你有什么计划?”
安条道:“国主,据我所观察,燕七此人野心甚大,一旦月丁堡被他强力控制,那就相当于扼住了波斯的咽喉要道。今后,波斯想要控制西域,再无实力和借口。所以,一定要击败燕七,而且一鼓作气,拿下西域。”
“国主,您若是能让我调遣波斯百万大军,我必定击败燕七,抢回月丁堡,还能一统西域,从此,西域十七国,就归国主控制和管辖了,您将成为波斯最厉害的国主,名载史册,世代敬仰。国主放心,我会将妻女送入宫中,安条家族,绝不带走一人。”
塞琉古听得动心了。
“好,好啊。”
塞琉古挥挥手:“好好好,此事我准了,百万兵马,就归你调遣。”
“国主真乃雄才大略也。”
安条终于松了一口气:“国主休息,臣先退下了。”
……
翌日,安条调遣百万兵马一事,宣传的沸沸扬扬。
迪勒发哪里坐的住?
当晚!
迪勒发求见塞琉古。
塞琉古道:“深更半夜,你有什么事?”
迪勒发道:“国主,老臣为您担心,夜不能寐,如坐针毡呢。”
塞琉古道:“
为何?”
迪勒发道:“就是为了安条带走百万兵马一事,老臣甚为担心。”
塞琉古道:“有什么可担心的。”
迪勒发道:“国主您细想,安条用兵如神,他明明用二十万兵马就可以击败燕七,为何偏偏要纠集百万兵马呢?”
塞琉古愣了一下,又道:“安条说要统一西域。”
迪勒发摇摇头:“统一西域?这么多年,安条也无法一统西域,也从不提统一西域之事。为何燕七一到,安条就要纠集百万兵马,统一西域?难道,他是和燕七约定好的?”
“哎,这……”
塞琉古立刻觉得不对了。
后脑勺冒凉风。
是啊!
迪勒发质疑的有道理啊。
这么多年,安条也没能统一西域。
怎么偏偏燕七一到,安条就要统一西域了?
这也太巧合了吧。
难道,他和燕七之间,的确有些猫腻?
迪勒发眯着眼睛,又对塞琉古说:“国主更要明察一件事,您若是将百万兵马全部交给安条管辖,那您的麾下将没有一兵一卒!若是安条不怀好意,联合燕七,携百万大军杀回波斯都城,这局面,国主危矣。”
“哎呀!”
塞琉古惊出了一身冷汗:“安条不敢吧?他说了,把妻女送入宫中,就是做人质的人意思。”
迪勒发冷笑:“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安条为了篡位,妻女又算什么?他日后若是做了国主,什么女人找不到,又能生多少子孙后代?”
“国主,老臣对您忠心可鉴,以上言语,虽然都是我猜测之词,但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啊。民间都在流传,安条与燕七惺惺相惜。国主若是对波斯负责,对江山负责,就该小心谨慎一些呀。”
这一番话,宛如一盆凉水,将塞琉古从头淋到脚。
通体冰凉!
塞琉古意识到,玩大了。
无论如何,不能让安条控制百万军兵。
万一有个闪失,他无法承受。
……
晨会。
文臣武将齐聚。
大家都知道,今日有大事发生。
安条率军百万,直冲月丁堡,擒拿燕七。
这个事情,已成定局。
安条一身戎装,矗立于殿前。
塞琉古姗姗来迟。
他的脸色灰白,眼眸通红,一看就是没有休息好。
他要是能休息好才怪呢。
彻夜难眠。
早晨难得小憩一阵。
梦中,安条手持大刀,砍向他的脑袋。
塞琉古大叫一声,瞬间被吓醒了。
这一夜,真是难熬。
……
殿前。
安条跪倒在塞琉古面前:“国主,百万大军整备完毕,今日,我便要率领大军,直扑月丁堡,除掉燕七,一统西域,永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