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克眯着眼看,计算半天:“威胁夏明是一回事,告发夏明又是另外一回事。”
蒋东渠问:“丞相大人这是何意?”
杨克一副很有学问的样子:“威胁,相当于箭在弦上,含而不发,威力最大;你若是告发夏明,相当于利箭射出,至于能不能给夏明一箭穿心,那就两说了。”
蒋东渠诧异道:“我证据确凿,为何不能将夏明一箭穿心?”
杨克道:“你不懂!大华朝廷像是汪洋大海,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保持在一个微妙的平衡之上。夏明,也是保持平衡的一份子。”
“一旦你动了夏明,平衡被打破,各方势力趁机登场,一拥而上,后果极难料定,哪里是那么简单的。”
蒋东渠道:“我忍不了了,必须要给夏明一箭穿心,取而代之。我若不坐上工部尚书的位子,迟早要被燕七给玩死。”
杨克盯着跪在面前的蒋东渠:“你若真要对夏明取而代之,那就要冒风险了。夏明是工部尚书,你要是弄不倒夏明,必定会承受不堪之痛,这个准备,你做好了?”
蒋东渠眸光凶戾:“丞相大人只管放心,我定要拿下夏明,坐上工部尚书的位子。燕七此人,我必除之。”
杨克哈哈一笑:“很好,你若有决心,我就成全你。”
蒋东渠问:“什么时候开始计划?”
杨克诡异一笑:“急什么?待我向八贤王请示一番。八贤王说什么时候动手,就什么时候动手。你啊,只管筹备材料,万万不可马虎。”
“是!”
蒋东渠唯唯诺诺答应,就要起来。
杨克一瞪眼睛:“我还没说完呢。”
蒋东渠又赶紧跪下:“丞相大人还有什么指示。”
杨克眼神凶戾,锁定蒋东渠:“我郑重的告诉你,你告发蒋东渠,一旦失败,我可不会保你,也管不了你,你也休想拉我下水。你要是敢拉我下水,信不信我诛你九族?”
蒋东渠心里咯噔一下。
没想到,杨克竟然不给自己背书。
这老东西,真狠那。
杨克冷笑,站起身来,甩了甩袖子,出得门去。
……
夜晚。
燕七正要享受美味佳肴。
恢
恢。
一阵马蹄嘶吼之声。
元宝好奇:“这么晚了,哪来的嘶吼声?”
燕七顾不得吃饭,一脸兴奋的迎了出去。
“刀兄,我正等着你喝酒呢。”
燕七笑着迎上去。
外面,十几匹战马。
虎子牵着一匹战马走了过来。
战马之上,骑着一人。
一身铁甲,腰间别着一杆长枪,腿靴上插着一把长剑,护心镜明亮。
一股肃杀之气,迎面而至。
那张脸饱经风霜,刀疤贯穿脸颊。
眼神炯炯。
虽然刀疤破了相,却充满英武之气。
正是刀石。
“燕兄!”
刀石下马,向燕七行了个军礼:“不该叫燕兄,应该叫燕侍郎。”
燕七锤了刀石两拳:“不行,你必须叫我燕兄,叫我侍郎,我跟你急。”
刀石不善言辞,也不善于表露心扉,拱手:“燕兄。”
燕七大手一挥:“客气什么,先随我进去喝酒,解解乏,刚从战场回来,你可累坏了。”
虎子急了:“刀师傅,快进去喝酒,老大的酒都是珍藏二十年的女儿红,高度的,特别解乏。”
虎子蹦蹦跳跳的跑进去,却又跑出来,向那些骑着战马的士兵招手:“各位大哥,来呀,客气什么,随我进去喝酒,咱们大口喝酒,大块吃肉。”
那些士兵本来很是拘谨。
被虎子的热情感染,想要下马,却又看向刀石。
刀石军纪如山,不可逾越。
刀石道:“你们在门口看守。”
“是!”士兵们不敢下马。
虎子看向刀石,磨磨唧唧央求。
刀石铁石心肠,摇头,不同意。
虎子又看向燕七:“老大,你向刀师傅说说。”
燕七看了看门口那十几名士兵,瞪了刀石一眼,哼道:“都是我欺负人,谁敢在我门口撒野?还要他们给我看门?多此一举!喝酒,都给我进去喝酒。刀兄,这是我府上,军令什么的,不好使。”
刀石没办法,对士兵道:“燕兄发话了,听到了吗?进了燕兄府上,只听燕兄的,不用听我的军令。”
“是!”
士兵们开心不已,与虎子率先跑了进去。
燕七对刀石道:“你这次回来,虎子倒是最开心的。”
刀石点点头:“虎子的确是可造之材你,对于军事,教一知十,一举反三,让我很是惊讶。”
燕七道:“虎子的确精于此道,但是,我觉得行军打仗,实践最为重要。还是那句话: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兵者,诡道也,更是如此。”
刀石听出了燕七的弦外之音:“你想让虎子上战场实践?”
燕七笑了:“刀兄猜谜倒是厉害。”
刀石摇摇头:“虎子还是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