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笑而不语,没有详细解释,为何称赞曹丞相乃是无双国士。
有些话,岂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和盘托出?
那不是傻子吗?
“燕公子!”
身边,传来一声威严而又高亢的声音。
燕七回头一望,就见刀石站立一旁。
威风凛凛,颇具大将之风。
燕七很是开心,上前锤了一下刀石胸口:“刀兄竟然也来了。”
刀石一身戎装,站得笔直,脸上那道刀疤,虽然丑陋,却别有一番英姿和威慑。
刀石向燕七拱手,感激涕零:“幸亏燕公子提携,让我和兄弟们重新步入行伍,为国效命。这一次,我是奉命随行,代表大华,保护西域国师的安全。”
燕七拍了拍刀石的肩膀,笑容玩味。
刀石被看蒙了:“燕公子笑什么?”
燕七道:“想不到,刀兄成了话唠了,以前,字字如今,能说两字,绝不说三字。现在,则侃侃而谈,颇有辨士之风啊。”
刀石尴尬了一下,憋住一句话:“我受燕公子影响颇深,嘴上功夫也学了一些,燕公子,你别见怪。”
“哈哈!”
燕七哈哈大笑:“见什么怪啊,高兴还来不及呢。”
两人聊天,说起了家常。
才子们却盯着那副地图,再三思量,也没有看出来巍山到底有何战略价值。
不就是一座山吗?
虽然说,巍山的确高巍入云,连绵起伏,恒阔百余里。
但是,巍山不能种植粮食,称得上高处不胜寒,站在巍山巅峰,甚至于还会缺氧。
就这么一个大块头,没有任何价值,更不能种地。
要之何用啊?
“燕公子,你为何对巍山如此看重?”
“是啊,我们都不解呢,看不出有什么门道。”
“燕公子,能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
燕七哈哈一笑:“我就是信口一说,大家别当真,别当真,咦,大家快去看,西域诸国的服饰和我们真的不同,快看,后面还有数位充满异域风情的大美女,还不快去搭讪,说不定能抱得美人归。”
才子们扭头一望,果然见到有一排排异域风情的小妞儿站出来,赶紧跑过去,呼啦啦围观,再也没有心思议论巍山之事。
燕七看着众人跑掉,诡异的摇摇头。
心想着:解释个屁啊,巍山乃是相当重要的地缘价值,岂能堂而皇之的解释?
易归农却没有走,继续提及巍山之事,那张原本霸气的脸上充满了无奈和愤懑。
“曾经,大华国力雄厚,国运昌盛,但在曹丞相遭逢不测之后,朝廷之上,谬臣挡道,各自为战,成了一盘散沙。好端端的大华国力,却江河日下。”
“原本,西域十七国都是大华的属国,但最近几年,却从不朝贡,更不曾派使者入华,甚至于,想要与大华平起平坐,而且,连续三年,向大华讨要巍山。”
“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大华虽然日渐萎靡,也并非西域诸国可以肆意冒犯。巍山虽然对于大华,不知道有何用处,但既然是大华的国土,那便一寸都不能丢,若是巍山被西域诸国讨回,大华尊严何在?宗主国的颜面何存?”
燕七蹙眉:“可是,今年,西域诸国终于亲自来讨要巍山了?”
易归农叹了口气:“现在形势越来越严峻,内因,是大华朝廷混乱,内斗严重。外因,突厥屡犯边陲,冷如青兵败冰河,大华损兵折将,军力空前虚弱,财税锐减,国库空虚,入不敷出。”
刀石在一边听着,心里难受的要命。
他攥紧了拳头,发出咯咯的声音,表情狰狞,眼睛都红了。
冰河一战,是他毕生的痛,毕生的耻辱。
曾经!
冷如青一意孤行,不听他的劝阻,强度冰河,结果,被突厥半渡而击,困死在冰河中,致使大华损兵折将两万余人。
这两万人,可都是百战精兵,却莫名其妙的死了。
刀石奋力死战,也不过带回了三百余名兄弟。
想到此事,刀石心如刀绞。
燕七拍了拍刀石的肩膀,轻声安慰:“放心,这笔账不能欠,早晚连本带利找回来。”
刀石点点头,这才收敛了一些怒气。
易归农见到刀石如此难过,也不好说下去了。
燕七道:“巡抚大人直言无妨,刀石历经百战,这点小打击,他还是承受得住的。”
刀石拱手:“巡抚大人但说无妨。”
易归农又道:“西域诸国正是看准了这个机会,团结起来,讨要巍山。大华腹背受敌,加之冷如青战败,信心遭受打击,又怕惹恼了西域诸国,这才给了西域诸国谈判的机会。哎,我估计,这次谈判,巍山多半是保不住了。”
燕七点点头:“西域有高人啊,他们冒着不惜与大华撕破脸的风险,也要讨要巍山。看来,他们已经意识到巍山对他们的重要性了。”
易归农道:“巍山到底哪里重要?不是面子和尊严问题?”
燕七摇摇头,指头重重的戳在地图上:“巍山之存在价值,比面子和尊严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