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平人轻咳了几口,叹了一口气,向华翼和燕七作揖:“多谢华姑娘,多谢燕公子,真没想到,华姑娘年纪轻轻,便有如此高深的造诣。以我之见,就算比之京城的太医,也不遑多让。”
华翼脸颊绯红,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
若是寻常人这般夸赞,也不觉得如何。
但是,国平人可是皇家书院的副院长,曾经的太子师傅,这样的人一向谨慎,言出法随,绝不会胡乱说话。
他们一旦说出来的话,可信度极高,足有十几层楼那么高。
被国平人夸赞,相当于被知名人士点评,今后,对于华家,对于华翼自己,都有非常大的影响。
燕七却不满意,故意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直言不讳:“国老先生,此言差矣,华翼的医术,与太医比医术,怎么叫不遑多让呢?应该叫做遥遥领先才对嘛。”
这厮,是真不知道谦虚。
华翼羞红了脸,跺跺小脚:“七哥,你别吹牛。”
“哈哈哈……”
国平人也被燕七的‘嚣张’逗笑了,向华翼竖起大拇指:“燕公子说的不错,我一把年纪,说话偏于保守,说七分,留三分。其实,我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华姑娘的医术,远超太医诸多。虽然我这么说,被太医院的朋友听了去,有些得罪人,但今天也不藏私,索性直言不讳了。”
华翼听得国平人这么说,心里美美哒,这评价谁能不开心。
解三甲看着国平人竟然活过来,恨得牙根痒痒,阴阳怪气道:“国老先生这是何必呢,活了一把年纪,头发花白,半个身子都快入土了,竟然还这么大的气性。你这涵养和修行,历练的不到家啊。”
“再者,你是不是装晕,故意敲诈我啊,哎,人老精,鬼老灵,国平人,你这是又精又灵啊。”
这一番话,端的刁钻。
他这是一心想把国平人给气死。
不仅贬低国平人气量狭窄,还间接骂他人不人,鬼不鬼。
唐不凡怒火万丈:“解三甲,你住口,你这是要蓄意气死国老吗?”
解三甲呵呵一笑:“唐先生老奸巨猾,这就要给我扣帽子了,是不是我在别人脸上吐口唾液,那人死了,还要怪唾液淹死的?”
“你……”
唐不凡被解三甲辩驳的无言以对。
这厮,还真是牙尖嘴利。
燕七一脸玩味的笑。
解三甲这厮,的确有些才气,怼人的手段也非常高明。
看来,除了自己能欺负一下解三甲,换成别人,好像还真没有这个实力。
坏人不可怕,有能力的坏人,才最可怕。
一把杀猪刀,够快,杀猪非常好用,但若用来杀人,那也是一样的锋利。
解三甲这厮恃才放旷,显然是握着杀猪刀,却用来杀人了。
燕七虚扶着国平人,淡然自若一笑:“国老先生何须动气?您要懂得一个道理,癞蛤蟆在脚面上蹦跶,最多恶心恶心人,其实啥也不是,一不小心,蹦到井里,只能坐井观天了。”
哈哈!
国平人呵呵一笑,满头乌云散尽。
解三甲怒了:“燕七,你敢骂我是癞蛤蟆?”
燕七道:“我没说你,你偏要对号入座!你自己找骂,还来怨我?你是天下第一才子,没想到气量如此狭窄,这天下第一,形容的不是你的才气,而是你的气量吧。”
哈哈!
所有人哈哈大笑。
尤其是国平人、唐不凡四人,笑得前仰后合,合不拢嘴。
“燕七,你……你……”
解三甲为之一窒,没想到燕七来个以其之道、还其彼身,竟然用他的矛,刺他的盾。
好难受!
刚才,解三甲怼得国平人特别舒服,有种捭阖天下的感觉。
堂堂国平人,皇家书院的副院长,一代宗师,在我面前,也不过要做个受气包。
这感觉,没有更好了。
但是,燕七一出场,便先声夺人,讥讽得解三甲无话可说。
解三甲能不气吗?
谁都能怼过,偏偏怼不过燕七。
命中的克星啊。
国平人感慨不已:“燕公子果然厉害,盛名之下,学识满腹,国某人领教、佩服!”
被燕七用癞蛤蟆的比喻开导了一番,国平人想通了。
通,则不气。
国平人看向解三甲,言语严肃:“解三甲,既然你志存高远,那么,我就成全你!从现在开始,你就不是皇家书院的名誉学士了。以后,你也不要用皇家书院名誉学士的名头为自己造势,若被我发现,必将追查到底。”
燕七在一边捧哏:“国老,你这是把解三甲炒鱿鱼了啊,要不要放点花椒面爆炒一番呀。”
明明很严肃的事情,从燕七嘴里说出来,偏偏那么有趣。
解三甲满脸愠怒:“国平人,你等着瞧,我必定要你好看。”
国平人道:“不用等,三天之后,博学鸿儒科考试在即,到时候,请解三甲一定要给我好看。”
唐不凡神情严肃:“也请解三甲给我好看。”
陈桥眼神犀利:“我也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