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德胜给田军兜头泼了一盆冷水。
田军被浇醒了。
燕七向华翼努努嘴。
华翼又把手术刀架在了田军的眼皮上。
田军吓得腿软:“燕大爷,您是我爷,求您别吓唬我了,我实在承受不住。”
燕七哼道:“这可不是吓唬你,而是让你保持清醒,不然,你不肯说实话啊。”
田军哆哆嗦嗦:“你想问什么,我不敢撒谎,我若撒谎,就让我死后做成标本。”
燕七道:“好,我问你,解忠是谁?”
田军道:“解忠是解思文的亲信。”
燕七问:“解忠呢,人在哪里?”
田军犹豫起来:“这个……”
燕七大吼一声:“小翼,挖眼!”
“别挖,千万别挖。”
田军不敢犹豫:“解忠已经成了活死人。”
燕七蹙眉:“什么叫活死人?”
田军道:“解思文害怕解忠走漏消息,杀了解忠又太明显,日后是个麻烦,就请了陶吉,让陶吉在解忠身上做了手脚。”
“也不知怎么做的手脚,反正解忠就从此昏迷不醒,虽然没死,但就是不醒,与死人没什么两样。”
燕七愣住了。
没想到,陶吉竟然也参与了这起事件。
燕七又问:“解忠人在哪里?”
“还在解思文下榻的驿馆中,好几天了,解忠不吃不喝,估计也快饿死了。可笑的是,解思文还假惺惺的为解忠请郎中。那可是陶吉亲自做过手脚的,哪个郎中能看出猫腻?我看,不出三天,解忠就得饿死过去。”
燕七这才发现,解思文的布局堪称精妙,狠毒。
让解忠去作案。
然后,再弄死解忠。
若是案子成功,万事大吉,纵然案子发了,那也是解忠的事,与自己无干。
而且,解忠死了,死无对证啊。
够毒辣,够算计。
解忠是解思文的亲信,对自己的亲信也能下手,算他狠毒。
这事本来是个死结,无解之题。
但是,有了华翼和华无病,那就是柳暗花明了。
陶吉是神医,但华无病也是神医啊。
论实力,陶吉是神医之末
,华无病却是神医之首。
陶吉能给解忠弄成活死人,华无病就有办法将解忠救治过来。
嘿嘿。
当务之急,是要在不惊动解思文的情况下,将解忠给弄到自己手上。
想个什么办法呢?
燕七盯着田军,想了许久。
田军被燕七盯得毛骨悚然:“你看着我干什么?是不是又要挖眼?不要啊,该说的我都说了,我没有半天保留。真的,哪怕是一丢丢,都没有保留,求求你让我痛痛快快的死吧,就别折磨我了。”
燕七脑中急转,盯着田军良久,忽悠有了主意,笑的更加灿烂了:“来人,给田军松绑。”
啊?
那些狱卒都懵了。
但还是照做。
燕七又道:“给田军拿过凳子。”
狱卒取过凳子,扶着田军坐下。
燕七又道:“上茶。”
狱卒都懵了。
燕七这是干啥啊,一会挖眼割鼻,一会又热情如火,真是个变态啊。
田军更加惊恐了:“燕七,你干嘛,你别吓我,有啥话你赶紧说,别跟我玩阴的。”
燕七端起茶杯:“来,喝茶,压压惊。”
田军吓坏了:“我不喝,这茶里肯定有迷药,你是想把我迷晕了,再给我挖眼割鼻,哼,以为我看不懂你的心思吗?”
“你怎么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
燕七满脸笑嘻嘻,抓过茶杯美滋滋的喝了几口:“看到了吗,哪有迷药,我自己都喝了。”
田军一愣:“真的没有迷药啊。”
田军真是渴了,抓过茶杯,咕嘟嘟喝了几口。
燕七又道:“来人,给准备饭菜,好酒好肉伺候着。”
一阵的功夫,香喷喷的美食端了上来。
孙德胜看得头晕目眩,不知道燕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但是,他知道燕七的心眼似山路十八弯,绝不会是表演这么简单。
田军看着香喷喷的佳肴,不敢吃。
燕七先尝了几口:“嗯,好吃。”
田军饿极了,大快朵颐。
吃过了佳肴,田军用袖子抹了抹嘴鸭子:“这应该是断头酒吧?好了,我有准备,吃饱喝足,死而无憾了
。燕七,你们给我砍头吧,只要别把我做成标本,我就感激不尽。”
燕七嘿嘿一笑:“我说田军,你就这么死了,不觉得可惜吗?”
“啊?”
田军傻呆呆的看着燕七:“你什么意思?”
燕七蹲下身子,向田军眨眨眼,露出人畜无害的眼神:“你罪大恶极,逃不掉菜市场被砍头示众的命运,若是,你有将功补过,争取一次免死的机会,你会珍惜吗?”
田军愣了半响,才激动的哭了出来,跪在地下,向燕七梆梆磕头:“珍惜,我当然珍惜,怎么才能不死,才能不死啊?”
燕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