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
田武万万想不到,今天早上起来,一切顺利,心情美丽,结果到了下午时分,就被免职了,而且还是突然免职。
毫无征兆的免职。
甚至于,是由赵青亲口说出来的。
这可是巡抚大人的话。
在这江苏一带,没有比赵青更牛掰的人了。
倒霉啊。
这几乎无法更改。
免职是一定的了。
而且,说什么调查取证之后,再还我清白?
这可能吗?
我做的坏事一箩筐,一查一个准。
不查还好,最多免职。
一旦查下去,说不定都得坐牢。
到底是谁在整我?
田武看了看那封书信,想着那封书信来自于解解元,不由得勃然大怒,指着解解元,大声怒骂。
“解三甲,你真不是个东西,不就是中午骂了你一次嘛,你竟然小肚鸡肠,勾结魏鸿一起整我,你算个什么东西?刚来苏州就耀武扬威,作威作福,你怕是作死吧。”
“真以为没人能治得了你了?在苏州你就是土皇帝了?你等着,早晚有人收拾你。”
解三甲一脸冷笑,一言不发,趾高气扬。
解思文却憋不住嘲讽田武:“自作孽,不可活,我们解家也是你能惹得起的?”
燕七站出来,拍了拍田武的肩膀,安慰道:“你就认命吧,解思文说的对,在苏州这片土地上,谁也惹不起解家,解家虽然是外来的,但是人家后台硬啊,想整谁就整谁,你还没蹲大牢,就烧高香吧。”
“我……”
田武窝囊的简直想哭。
赵青听了燕七的话,眉头间蹙了一下,也就那么一瞬间,便舒展开来。
解三甲知道燕七这是诛心之语,立刻说道:“这和我们解家可没关系,田武自己犯了事情,有人实名告发,与我等何干?我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呢。”
田武哇呀呀大叫:“你麻痹的,解三甲,你还敢装无辜?你等着,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豁出一身剐,我也要把你们拉下水,解思文,你等着,你在苏州干了什么事,当我不知道,我岂能放过你。”
燕七耸耸肩:“变成狗咬狗了。”
“够了!”
赵青一声
怒喝。
解思文和田武都不敢在说话。
赵青神情异常难看。
百姓围观,解思文和田武当众相互揭短。
这岂不是说明江苏吏治腐败?
他身为江苏巡抚,岂能没有责任?
赵青横了田武一眼:“你不用激动,若是被人诬陷,自会还你清白,现在,你回家反省去吧。”
“我……”
田武十分不甘心。
回家反省?
说得好听,还不就是被一撸到底了?
解解元,解思文,你给我等着。
田武含怒而去。
有了田武这个例子,众官员对解三甲更加害怕。
小声议论。
“这家伙能量太大了,就凭一份书信,竟然田押司都给办了,太可怕了。”
“是啊,若是有一天,闹到我等头上,我等岂不是也保不住乌纱帽。”
“看来,解解元不能惹,惹了他,后患无穷。”
……
解三甲听着众人议论,心里别提多得意了。
这就叫杀鸡给猴看。
田武就是猴,各位官员就是鸡。
看你们以后谁还敢炸刺。
解三甲故意对赵青说:“听了众人的议论,我心惶恐,我真不知信里写了什么,这都是魏鸿捎来的书信。哎,早知如此,我不该将书信交给巡抚大人的。”
此地无银三百两?
赵青点点头:“此事当然与解解元无关,解解元何必惶恐?有人举报田武,只是核查他而已。”
“而且,我做事的宗旨,是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若是心里没鬼,可顶天立地,怕的何人?”
“说得好啊,听了巡抚大人一番话,我似醍醐灌顶,幡然醒悟。”
解三甲拍了一句马屁。
随后,盯着赵青手里的第二封书信,却见赵青随手把玩,但迟迟不肯打开。
解三甲急了,小声提醒:“巡抚大人,魏鸿貌似还有第二封书信……”
赵青一听,眉头紧蹙,分外不悦。
燕七呵呵一笑,小声嘀咕:“得寸进尺……”
声音虽小,但是,赵青却听得真真的。
赵青也觉得,解三甲的确过于得寸进尺了。
刚才罢免田
武,一是因为田武的确收受贿赂,证据确凿,二来,也是给解三甲一个面子,给魏鸿一个面子,更是给幕后的杨丞相一个面子。
这个面子不可谓不大。
解三甲若是识得大体,就该心怀感激,领他这个人情。
而这,也就够了。
赵青也不想打开第二封书信。
用膝盖想,他也知道,第二封书信的内容,定然也是告恶状的。
一旦打开,若不处理,岂不是非常尴尬。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