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德道迫不得已,只好站了出来,心里暗骂燕七。
“这个小兔崽子,也够精明的,知道以我的身份和地位,面子无比重要,无法当众偏袒丁松。他倒是很会玩弄手段。”
尽管贾德道很不想被燕七当枪使,但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得不接了这个‘苦差事’,伪装出一副笑脸:“多谢燕公子抬爱,本府尹也不是什么大师,勉为其难,品评一番吧。”
丁松见贾德道要品评大作,开心得要爆棚,不停的向贾德道使眼色。
心里开心的想着:燕七这厮真是没眼力见儿,竟然还要贾德道品画,不知道贾德道和我是一伙的吗?
燕七这厮是往枪口上撞呢。
贾德道看着丁松一副眉飞色舞的模样,心里更加鄙夷。
——真是一个夯货,众目睽睽之下,还指望我偏袒你?这智商简直为负啊。
我身为一方府尹,能当众做那种掉价的事情吗?你算什么东西,也值得本府尹跌份儿?
贾德道清了清嗓子,说道:“丁院长的《月半图》,六法融会贯通,毫无瑕疵,意境不凡,隐约有仙人之笔。燕公子的《旭日东升图》开创手画之先河,色彩绚丽,层次分明,写实感人,实乃跨入了宗师行列。所以,依我看,这场比试,丁院长和燕七打成平手,不分胜负。”
众人纷纷点头。
安天鼻子哼了一声:“贾德道总算还要点脸。”
燕七呵呵一笑:“他不是想要脸,而是以丁松的身价,不值得他不要脸。”
哈哈!
狄人凤豁然大笑。
这一下,丁松可苦了。
“什么?平手?贾府尹,你这……你这……哎!”
丁松情商为负,哪里能够揣摩到贾德道的心思,呲牙咧嘴看着贾德道,满脸的委屈。
现在是平手了,那岂不是意味着燕七有机会出题了?
万一,我若是输了,那不就玩完了吗?
丁松急的满头大汗,可怜巴巴的望向贾德道。
“真是拦泥坝扶不上墙。”
贾德道撇撇嘴,向丁松使了个眼色,指了指画,若有深意道:“丁院长,我记得你写了一首诗在上面吗?怎么没见你题诗呢?”
“哦,对呀,我怎么……我怎么给忘了。”
丁松一拍大腿,终于找到了救星,双手乱舞:“各位,这幅画还没做完呢,现在比评,有失公允,有失公允啊。”
“没做完?”
众人俱都不解,看向了丁松那张狂热兴奋的脸。
燕七撇撇嘴:“丁院长,还带大喘气的啊!你说,你身为一院之长,竟然这么没信用,丢不丢人?”
“这……我……我忘记了……”
丁松支支吾吾:“我的画作之上是有题词的,容我先题词,那才叫完美之作。”
狄人凤断然否认:“不行,不可重来。”
安天也理直气壮:“公平比试,岂是儿戏?”
贾德道又站了出来,笑嘻嘻道:“这次比试,意义重大,当然要使出浑身解数,投机取巧,可不是正道。”
“丁院长显然有更绝妙的学问,想要展示给大家,如果燕公子等人以规矩为借口,不让丁院长展示,那就算胜了,也是胜在规则上,可不是真正的赢在了学问上。这样的胜利,有什么意义呢?不过是哗众取宠罢了。”
狄人凤、安天被贾德道怼了一句,竟然无言。
这厮,满口正直无私,但就属他爱玩阴谋诡计。
真是够无耻的。
燕七淡然一笑:“我觉得府尹大人说的很有道理,比试学问嘛,那就要全力以赴,我若是怕了,那就不是燕七。”
“好,算你够狂妄,现在,我就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丁松见燕七答应下来,又来了兴奋劲儿,拿起笔,在《月半图》上题词。
“天上月圆,地下月半,月月月圆逢月半。”
众人一见,顿时一惊。
“好对联啊。”
狄人凤惊诧错愕:“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一个月圆,一个月半,而且每个月‘圆’和‘半’都相逢一次,太妙了。”
安天倒吸了一口冷气:“最绝的是,这幅《月半图》称得上经典之作,再配上这副对联,真是相得益彰,天作之合啊。”
安晴抿着红唇,秀眉紧蹙:“这下可难办了,单独作画,容易,单独作对联,也相对容易。可是,画是宗师之笔,对联又是绝对,而且画和对联又是绝配,这可就难了,难于上青天啊。”
安晴也非常明白。
这绝对,也定然不是出自于丁松之手。
多半,也是那人所作。
除了那人,谁人能将《月半图》形容得如此贴切呢?
丁松非常得意,掐着腰,看着燕七,满是轻蔑:“我记性不好,忘记了题上绝对。现在,绝对已经描摹月半图之上,各位,你们现在觉得,到底是《月半图》胜出,还是《旭日东升图》更上一层楼呢?
众人一阵唏嘘,暗暗摇头。
魏易这厮又跳了出来:“那还用说,当然是丁院长的《月半图》更加厉害了,妙画配绝对,此乃天作之合,神人之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