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指指点点。
“陶季原来是有私心的啊,太龌龊了。”
“他所作所为,并非是为了妙语书斋,而是为了自己往上爬。哎,我们差点被他骗了。”
“虚伪,狡猾,由陶季一人的行为,便可猜想其他人的龌龊心思。被骗了,真是被他们骗了。”
……
陶季满脸涨红,郁闷的要死。
刚才,他被燕七的吼声震得耳膜鼓胀,似打了惊雷,心慌意乱,犯了糊涂,才露了原形。
现在想想,特别后悔。
麻痹的,燕七这厮太奸诈了,竟然被他一声狮子吼,戳穿了真相。
燕七指着垂头丧气的陶季,冷眼看着丁松:“真没想到,妙语书斋的教习品格如此高雅,果然是见面不如闻名。哈哈,可笑的是,你刚才还吹嘘什么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丁院长,我就问你一句,你还要脸吗?”
丁松面红耳赤,憋了好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
燕七爽朗一笑:“各位父老乡亲,丁院长刚才言之凿凿,说什么格物院的学生学习差,害怕误导了妙语书斋的学子。下面,我就给大家开开眼,让大家品评一下,格物院的学生到底差不差。”
他向安晴使个眼色。
安晴从学生中叫出二十多个才子。
这些学生穿着朴素,身材消瘦,脸蛋黝黑,一双手满是茧子,一看就是穷苦人家的孩子。
其中,还有三四个孩子衣衫褴褛,打着补丁。
燕七让那个膝盖有洞的学生出列,鼓励道:“自我介绍一下吧,姓名,还有学习成绩。”
这个学生有些腼腆,镇定了一下,才鼓足了勇气说道:“我叫房川,今年十六岁,十二岁时,考中了秀才,但是父亲去世,全靠母亲缝衣做饭维持生计,更没有钱上学。看着母亲辛苦劳累,我心不忍,便放弃学业,在药铺做一名小厮,帮着母亲维持生计。”
众人大骇。
“哎呀,他就是那个小神童房川啊,这人我知道,十二岁考中秀才,很厉害啊。”
“后来,房川便没了消息,没想到,竟然辍学了,好可怜的说。”
“这孩子一定受了不少苦。”
……
燕七示意另一个高瘦的男孩自我介绍。
“我叫吴辉,今年十八岁,今年初,我考中了妙语书斋,成绩排名第六。看,这是入学通知书,上面还有排名。”
“但是,我家太穷了,交不上学费。我曾经给丁院长跪下,求丁院长为我减免一半学费,或者我勤工俭学也可以。”
“不过,我被丁院长严词拒绝了,更没想到他把我臭骂了一顿,赶出了书房。”
……
众人一阵大骇。
“丁松太过分了。”
“学费都不给免也就罢了,为什么要骂人呢?”
“丁松真不是个东西。”
……
丁松眼眸睁得大大的,盯着吴辉望去,恨得牙痒痒的,但他不敢反驳吴辉的话。
因为,他辱骂吴辉一事,很多人都看见了,想否认都没门儿。
但是,没想到燕七竟然将吴辉也招进了格物院,这简直就是一颗炸弹啊。
燕七依次让学生做介绍。
这些学生看着破衣烂衫,但一张口,却个个都是牛人,学习成绩牛掰拉瞎,没一个饭桶。
众人听得连连惊叹。
“真没想到,格物院的学生这么优秀,虽然整体比不上妙语书斋,但绝对也算是顶呱呱了。”
“是啊,格物院的学生很不错,很有潜力,看来,丁松说什么近墨者黑,真是没有一点道理。”
……
燕七指着这些学生,感慨万千:“各位父老乡亲,你们看到了,也听到了,格物院的存在,就是为了让穷苦人家的孩子也有上学的机会,让他们的才华得意施展,不至于埋没于平淡之中。”
“格物院的所作所为,没有妨碍到任何人,可是,丁院长却对格物院大有成见,甚至于使出流氓习性,放肆相逼。”
“我想问一句,丁院长,你就这么害怕格物院吗?你就非要把格物院往死里逼吗?你就非要让这些穷苦学生无书可读吗?你就非要让这些孩子的未来变得暗淡无光吗?丁院长,请你看着我,当着百姓的面前,回答我的问题。”
“我,我……那个……”
丁松吭哧瘪肚好半天,跳脚大吼:“燕七,你少给我扣帽子,你这是诛心之语,你欺人太甚,你不识好歹。”
房川和吴辉带着一帮学生,向丁松下跪。
“丁院长,您就放我们一条生路吧,我们想读书。”
“丁院长,求求你了,格物院愿意为我们免除学费,我们求之不得,恳求你给我们一次改变人生的机会。”
“自古文人相轻!丁院长,您是大学究,难道就不能站的更高一些,逃脱这个窠臼吗?”
……
丁松急的手足无措,心乱如麻:“你们这是干什么?起来,都给我起来,起来啊,你们这是在逼我,燕七,你让他们起来。”
燕七满脸伤感:“学生们只求读书,不求其他,丁院长,不是他们在逼你,而是你在逼迫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