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狄人凤呲目欲裂的一句话,所有人都将目光定格在了赵志的身上。
赵志被众人看得心里直发毛,可是外台之上,又没有躲藏的地方,无可奈何,刺溜一个转身,躲在了贾德道身后。
贾德道这个气啊。
如此行径,简直是烂泥巴扶不上墙。
贾德道生怕污水沾到自己身上,赶紧闪开,压低了声音咆哮:“躲什么躲,没出息的东西,有我在,你怕个屁啊。”
赵志一副蔫头耷脑的样子,怂的一B。
按理说,他不该这么怂。
他毕竟嚣张惯了,而且又是习武之人,身上自有一股跋扈之气,又掌控府兵司,每日醉生梦死,一身的兵痞习气。
他的性子,一向很霸道。
但今天,遇上燕七和狄人凤,他的确是有点蒙圈了。
一切,都是被狄人凤这厮折磨的。
从站在外台上开始,狄人凤就似附骨之疽,把他追得屁股冒火,怎么甩都甩不掉。
这让他心里惶恐不安。
而现在,他忽然发现,燕七、孔尘、狄人凤似乎都将矛头引到了他的身上。
这可大大的不妙。
孔尘眸光冷厉的看着赵志:“赵兵司,请你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是不是你下令殴打百姓?给我从实招来。”
赵志惊的一哆嗦:“不是我,绝对不是我,好端端的,我干嘛下令殴打百姓,是狄人凤命令我的。”
“放屁!”
狄人凤一下子跳到赵志面前,指着他的鼻子,愤怒欲狂:“你和我之间没有从属关系,凭什么说我命令你?你脑子秀逗了吧?”
“我……”
赵志懵了,他是个兵痞,虽然蛮横惯了,但智商与燕七等人比起来,彻底被压制。
心慌意乱,完全没办法解释,不由得回头看向贾德道。
靠!
果然烂泥巴扶不上墙。
贾德道只好亲自出马,轻咳一声,暗示赵志:“赵兵司,虽然你和狄人凤不是从属关系,但狄人凤是否央求你出兵,协助他抓捕莲花教徒啊?”
赵志一听,立刻领悟,忙不得的点头:“就是,就是如此,狄人凤找上门来,要我帮他抓捕莲花教徒……”
“不可能!”
不等狄人凤说话,燕七先站出来发飙了。
赵志咋咋呼呼:“有什么不可能?狄人凤就是找我协助抓捕莲花教徒了,我可以对天发誓。”
燕七一阵冷笑:“别是你对天发誓,就是对百姓发誓都没用。狄人凤若是真有心抓捕莲花教徒,还用得着找你,当捕快是吃素的吗?狄人凤可是府丞,完全可以命令捕快抓人,还轮到你府兵司出手吗?”
“啊,这……”赵志一下子傻掉了。
燕七又呼吁百姓:“父老乡亲们,你们觉得我说的有没道理?狄人凤是府丞,可以随便命令衙门捕快出手,何必去央求一个不归自己管辖的府兵司?这不是画蛇添足吗?”
“打个比方,咱们要打谷子,自家就有木锨,还要去外面借吗?这种事,只有傻子能干的出来吧?”
这个道理简单直白,一点就透。
大胡子挠挠头:“的确是这个道理啊。”
这无异于火烧浇油,众人对赵志的质疑更重。
狄人凤也打蛇随棍上,哭天抹泪:“各位父老乡亲,你们现在明白了吧?我就是被冤枉的,我和府兵司八竿子打不着,府兵司打人,怎么会赖上我呢?赵志,这一切都是赵志主使的,咱们一定要找赵志算账。”
大胡子高举着菜刀,狂乱挥舞:“赵志,你还装,就是你干的,还敢不承认,当我们是傻子吗?”
赵志急的脸红耳赤,身体颤栗,差点尿了裤子。
他一急,又看向了贾德道。
我日!
你个狗东西,老是看我干什么?真心没用。
燕七嘿嘿一乐:“贾府尹,为什么赵志总是看你呀?难道,你就是赵志的幕后主使人?”
贾德道一惊,疾言厉色道:“你给我住口,我是一方府尹,焉能做那种事情。”
“那你来解释一下,赵志为何老是看你?”
“那是,因为……因为……”
贾德道憋了好半天,才找出一个理由:“因为府兵司是本府尹的下属,所以,赵志才会下意识的向我询问。”
“哦,原来是这样啊。”
燕七冷笑了一下:“既然如此,那就请问府尹大人,赵志为何要殴打百姓?”
这话里有着陷阱。
若是贾德道回答了,岂不是给赵志殴打百姓下了定论了。
贾德道不傻,站直了身子,朗声道:“此言大谬,赵志掌管府兵司,没有任何理由干涉民生和治安,因为那都是捕快的范畴。所以说,若非有人蓄意指使,赵志不可能抓捕莲花教徒,更不会殴打百姓。”
“偏偏巧合的是,狄人凤找上了赵志。而且,百姓们也都在大街上看到了,狄人凤和赵志两人站在一起。这也恰恰印证了,狄人凤请求赵志出手抓人的事实。”
贾德道才思敏捷,反应奇快,三两句话,又将皮球踢给了狄人凤。
狄人凤满头大汗,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