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德道揣摩着孔尘的心思,添油加醋道:“孔大人说的对极了,想当初,孔大人和狄人凤可是同学,对他极为了解。曾经的狄人凤,多么正直,多么无私,可是如今,他却变成了官迷,一心想着升官,无视其他一切,甚至于不择手段。这一次,他擅作主张抓捕莲花教徒,就是为了邀功升迁。”
说到这里,贾德道话锋一转,眼神中藏着阴笑:“还有,狄人凤不仅对外嚣张,对内,也变得跋扈,在狄人凤府上,他一言九鼎,对待妻子,就像是对待奴隶一般,颐指气使。狄人凤的妻子找我多次诉苦,我可怜之,劝解过好多次,但狄人凤不仅不听劝,反而怨我多事。哎,不说了,家务事不过是小事儿,说来让人心酸!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咔嚓!
孔尘闻言,气得头顶冒青烟,双手一用力,竟然将扇子给生生折断了,嘴唇发紫,身子打颤。
贾德道心里冷笑,脸上却一副惶恐之态:“孔大人,你这是怎么了?脸色铁青,好吓人啊。”
“哦,没什么。”
孔尘从来没这么生气过。
听说狄人凤对妻子不好,孔尘心里一万头草泥马滑过。
当初,狄人凤和他争得不可开交。
没想到,狄人凤得了美人归,竟然一点也不珍惜——这简直就是畜生所为。
当初你若不喜欢,为何要争。
既然争了,为何不对妻子好些?
孔尘是个重感情的人,狄人凤对妻子颐指气使的行为,让他非常愤概,近乎于失去了理智。
他现在什么也听不进去,对贾德道说:“去府司,本官倒要看看狄人凤是怎样一副嚣张跋扈的嘴脸。”
一路上,他强迫自己静下心神,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仔细想了一遍。
他忽然发现,无论是于公,还是于私,都没有放过狄人凤的理由。
如此一来,还没见到狄人凤,他便做出了决定。
……
贾德道带着孔尘来到了府司门前。
百姓们乌泱乌泱的,人头攒动,看着就颇为震撼,现场吵吵闹闹,蠢蠢欲动。
孔尘一眼望去,心头不安。
事态如此之大,根本无法收拾。
若是没有背锅之人,事情只会越闹越大。
孔尘远观,认出了外台上的狄人凤。
狄人凤也和孔尘对视。
狄人凤的眸光中有歉意,有隐忧。
而孔尘眼中却全是气愤和狰狞。
燕七阅人无数,经验老道,看着孔尘好久,点点头:“这家伙神情刚直,看人的时候,毫不回避,目不斜视,犀利有神,貌似是个人才呢。”
燕七看了一阵,挤出了人群,在茶馆中找到久候的安天:“小天,按计划行事。”
安天担心道:“大哥,计划可行吗?我看孔尘不好惹,我听说了,孔尘眼里揉不得沙子,而且,孔尘貌似对狄人凤很有意见,说不定会蓄意收拾狄人凤。”
燕七狡黠一笑:“你想多了,孔尘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有闲情逸致收拾别人?”
安天不解:“他怎么成泥菩萨啦?”
燕七道:“你不用管那么多,稍后自会明白,你就按计划行事就好了。”
“好,该到我出场的时候了。”
安天整理好官帽,向着外台上走去。
……
贾德道拉着孔尘走入人群,对百姓道:“这位就是从省府下派巡视的孔尘大人。孔尘大人一心为民,正直无私,深受百姓爱戴,乃是我辈楷模。各位乡亲父老,你们有什么苦衷,只管说来,让孔尘大人为你们做主。”
这一番高帽子戴上来,孔尘有些飘飘欲仙。
他没想到,贾德道竟然如此推崇于他。
一帮百姓呼啦啦跪下。
“孔大人,你要为我们百姓做主啊。”
“狄人凤凭什么抓捕莲花教的大师?别的我不管,我就知道大师们治好我的病。”
“大师有什么错?我坚决拥护莲花教的大师。”
孔尘闻言,深深蹙眉。
狄人凤果然愚蠢,一点智慧都没有,抓人也没有章法。
但在他心里,不认为这有什么错。
狄人凤抓莲花教徒,绝对没毛病,只是不能明目仗胆,这玩意隐晦一点更好。
领头的汉子指着那些担架上的重伤号,嚎啕大哭:“孔大人,你来看看,这都是狄人凤干的好事,就是他下令,将我们打得筋断骨折,差点要了我等的性命。”
“难道,在狄人凤眼里,我们的命就如同草芥一般,一文不值吗?我们是奴隶,是案板上的猪肉,亦或豢养的鸡鸭,任人宰割?”
孔尘看着百姓们凄惨的模样,勃然大怒。
“狄人凤,你果然嚣张,竟然把无辜的百姓打成这般凄惨模样,一个个筋断骨折,以后可怎么活啊。畜生,真是畜生不如。”
……
现在,孔尘终于明白百姓为何如此愤怒了。
如此激愤,若不化解,早晚会出大事。
看来,必须有人背锅了。
贾德道也趁机拱火:“孔大人,我刚才再三劝诫狄人凤,要他向百姓道歉,可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