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必显其实一直很疑惑,燕七为什么要布局图?虽然是以林家的名义索取,但总有些怪怪的。
因为,林家若是真想要布局图,那就不会是现在,而是在一个月前敲定布局的时候,就该索要。
现在索要布局图又有什么用处呢?
燕七代表林家开口,虽然有些牵强,但勉强算是有些道理。
不过,在他看了一眼布局图之后,恍然大悟。
“天哪,燕七哪里是为了林家索要布局图,而是盯上了乔氏漕运,布局图上画了叉,又画了圈,聪明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是乔氏漕运吞掉了华兴会原本的展位。燕七啊燕七,我对你真是防不胜防。”
陈必显感慨了一阵,拿着地图,思虑半天,后怕之余,却又对燕七充满感激。
取消华兴会展台这件事情,并非他的本意,而是被上面的大官将华兴会的展台生硬的划给了乔氏漕运,自己胳膊扭不过大腿,只好捏着鼻子认了。
不仅认了,还得保密,一旦泄密,他的仕途便会遭遇严重挫折。
现在,尴尬的局面被燕化解掉了。
燕七并没有取走地图做为证据,而是看完之后,就还给了他,这也算是保护了他。
“燕七啊燕七,此人可交,本官领你的情了。”
陈必显背着手望着窗外,看着天空乌云密布,眼看就是暴雨倾城之势,心中感概万千。
“本官没有实力面对歹人,羞哉,愤哉!燕七,就看你如何与歹人斗法了,我真的希望你能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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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出了贸易司,坐上马车,听着外面雷声阵阵,不停的碎碎念:“七哥,我还蒙着呢,咱们怎么不明不白的就走了?展台的事还没有眉目呢,七哥,这个陈必显嘴不漏风,咱们这把绣扇算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燕七呵呵一笑:“陈必显是个好官。”
虎子哼道:“好官有什么用?给咱们说了一通好话,结果还是藏着掖着的,没有说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胆子也太小了。”
燕七横了虎子一眼:“他不过是弱小浮萍,身不由己而已,他不明哲保身,乌纱帽都保不住,不予歹人同流合污就很难能可贵了。”
虎子道:“那咱们就这么走了?不刨根问地,找出算计咱们的人了?七哥,这不是你的风格啊。”
燕七问:“我是什么风格?”
虎子满脸坏笑:“别人有装b的权利,七哥就有干死他的实力。”
燕七打了个响指,哈哈大笑:“说得好,这的确是我的风格。”
虎子道:“可是,现在别人装b,七哥别说干死人家,就连是谁在装b,七哥都没查出来呢。”
“谁说我没查出来?”燕七神秘一笑。
“查出来了?”虎子攥紧了拳头:“谁?”
燕七掀开帘子,对马夫道:“去码头,找乔五。”
虎子眼眸睁得老大:“难道是乔五在算计咱们?”
燕七闭目养神:“他?他不够资格,最多是个被人利用的马前卒罢了。”
虎子满脸疑惑:“那还找他干什么?”
燕七哈哈大笑:“不打草,焉能惊蛇?”
虎子一脸蒙圈。
“算了,跟你解释你也不懂,慢慢学吧。”
赶到了码头之后,天上的乌云散尽,露出白日。
金陵繁华鼎盛,靠近长江,秦淮河、玄武湖,水运发达,金陵一半的货物走水运,导致水运空前繁忙。
站在岸边,举目远望,码头一个接着一个,每个码头都很忙碌,停靠着许许多多的货船,很多人在装卸货物。
燕七看得眼馋:“乔五控制了不少码头啊,这得赚多少银子?日进斗金不为过吧?”
虎子道:“以前乔三活着的时候,背靠大树,极为嚣张,将很多码头强抢过来,据为己有,比如,在这一块区域,十有八九都是乔三的码头,称得上是垄断。”
燕七道:“一旦做到了垄断,便有定价权了。”
虎子点点头:“七哥说的很对,自从乔三做大之后,漕运的费用便水涨船高,众商家苦不堪言。”
燕七道:“可惜啊,乔三死了,就凭乔五单枪匹马,能守住这些码头吗?”
虎子眼前一亮:“七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好像话里有话,弄得我心里痒痒的。”
“哈哈,随便说说而已。”
燕七向前一指:“头前带路,我要会会乔五。”
虎子以前做混混的时候,可没少偷袭乔五,反正光脚不怕穿鞋的,对这一带,可谓轻车熟路。
虎子带着燕七左拐右拐,指着前面一处装修别致的院子:“乔五肯定就在这里。”
“走,去会会他。”
燕七和虎子走近院子,就听到赌牌的吼声。
门口站着几个彪形大汉,虽然不认识燕七,但一看到虎子,立刻就抓起了铁棍,指着虎子大喊大叫:“徐天虎,你又来偷东西?信不信砍了你的狗爪子?”
燕七一听,憋不住笑:“虎子,你还有这黑历史呢。”
“嘿嘿!”
虎子脸上一红,有些尴尬,以前吃不上饭,少不得要带着兄弟们偷偷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