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押司纵横官场多年,八面玲珑,无论什么样的大人物,俱都应付自如。
但是,面对燕七的质问,他却瞠目结舌,傻傻的像是一根呆木头,根本就答不上来。
这一刻,他的脑袋仿佛是一颗榆木疙瘩,笨笨的,连一加一等于二似乎也不记得了。
场面鸦雀无声,陷入非常尴尬的境地。
“该出手了。”
燕七向安天使了个眼色。
安天点点头,迈着四方步,脸色愠怒,迎向刘押司。
“刘押司。”安天气势傲然,一声断喝。
“啊?”
刘押司终于从浑浑噩噩中惊醒过来:“安……安通判,你叫我?”他脑子依然短路。
安天雷霆怒问:“燕七的质问,你如何回答?”
“我……”
“我什么我?在我安天看来,你分明是有蓄意陷害冷幽雪的嫌疑,说,你是不是蓄意陷害冷幽雪?”
“安通判,你别诬陷我,我怎么会蓄意陷害冷幽雪呢。她可是我的属下,我照顾她还来不及呢,岂能加害?”
“哼,官场倾轧,互相算计,我安天见得多了。正因为冷幽雪是你的部下,你不仅眼红她的功劳,更加害怕她抢了你的位子,所以,你才会动了歪心思。”
“这……”
刘押司真心被安天质问得心里打颤,心里大怒,脸上露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安通判,冷幽雪不过是一面之词,谁知道她是不是在撒谎呢?您虽然是通判,也不能凭借空穴来风的辩词,就质问我的罪过呀?这与我刚才质问冷幽雪不是一个道理吗?”
安天故作沉思,点点头:“刘押司,你说的很有道理。”
刘押司闻言,松了一口气:“还是安通判开明。”
安天又道:“但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啊?”
刘押司又是一惊:“安通判,这不过是个误会……”
“这绝不是误会。”
安天掷地有声:“我就任金陵通判,职责重大,不容有失,见到不平之事,焉能和稀泥,不了了之?”
刘押司立刻炸庙:“安通判,你到底想怎么样?”
安天道:“从明天开始,我要调查法务司的具体事务,探查卷宗,明辨法纪,请刘押司务必配合。”
“什么?”
刘押司一下子跳起来,勃然变色:“不行,绝对不行,法务司运营有条不紊,明辨法纪,没有什么猫腻,根本不需要安通判介入。”
安天一阵冷笑:“有条不紊?没有猫腻?真要似刘押司说的这般轻松,冷捕司又岂会被抓?”
“这……”
刘押司哑口无言,憋了半天,脸色转冷,怒视安天:“安通判,你这么做不太好吧?我明天会请示府尹大人,由府尹大人定夺。到底允不允许你介入法务司,要看府尹大人的意思。”
安天呵呵一笑:“我明天会向京城上书房递交文书,能不能介入法务司,要看上书房如何定夺。”
“你……”
刘押司气的满脸紫红。
麻痹的,真可恶了。
他原本想把事情推给府尹大人。
府尹大人可是收了自己不少好处,定然会为自己说话。
但是,安天竟然要向上书房递交文书。
上书房那帮老家伙什么身份?最次也是三品官啊。
府尹大人在他们眼里,就是个小瘪三。
说话也似放屁一般,就听个响,一点都不管用。
刘押司盯着安天,眼眸通红。
就觉得有一张无形的大网,将自己给罩住了。
他现在才发现,这是一个局,一个针对自己的圈套。
本来,他以为燕七不过是想算计何百丽和乔三。
但是,自己想得太浅显了。
燕七分明做了个局,给了安天一个介入法务司的理由。
燕七这厮,果然狡诈。
没想到,我竟然败在了他的手里。
安天可是通判,一旦介入法务司,必定要将法务司查个底朝天。
到时候,那些见不得光的案子和卷宗,可就大白于天下了。
“这可如何是好?”
刘押司心里焦躁,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但安天既然出手,必定是无法搪塞过去的。
刘押司再也无心和燕七等人斗气,狠狠瞪着燕七一眼,憋着一股火,转身上马离开。
他必须要想出对策,不然,麻烦大了。
乔三吓坏了,拦住刘押司的马,可怜巴巴央求:“刘押司,你救我啊,你不能就这么走了。”
“我救你?”
刘押司一阵冷笑:“你他娘的把我害惨了,还让我救你?白日做梦。”
“哎,哎,刘押司,你不能就这么走了啊。”
乔三死死抓住刘押司的缰绳,压低了声音:“刘押司,你这么不讲信义?哼,你可知道,我知道许多关于你的秘密……”
刘押司心里咯噔一下,忽然做出一笑笑脸,向乔三使了个眼色:“乔三,你放心,我会想办法救你出来,但你要明白,有些事能说,有些事打死也不能说。”
“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