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乔川宇走后,大杂院也很久未再租出去。
就在满月的这天夜晚,大杂院的南房里来了三个不速之客,他们并没有开门,而是直接穿门而入。
只见那个曼妙的女子,用一种极其高傲的姿态坐于屋内的破旧小沙发上,高高挽起的长发,漆黑顺滑,露出光滑的脑门,显得简单而干练,一双猫儿般圆圆的大眼睛灵动而又敏捷的观察着屋子里的每一处摆设。小巧的鼻子微微上翘,嗅着屋子里那淡淡余香,嘴唇轻启仿佛有话要说却见未说,一只手扶在小沙发的木质扶手上,细长的手指敲打出有节奏的声响,使安静的屋子里气氛有些诡异的紧张。
她身穿一件黑色连衣纱裙,裙摆拖于地上,裙尾分叉露出纤细的小腿,看着很有诱惑,但此时由于她翘着二郎腿,脚尖还一点一点的晃动着,反而又显出一种痞痞的感觉。
地上站一个年长者,低着头好像犯错一般不说话,手里拿着锥形拐杖,雕刻着奇特的图案。和那女子产生了强烈的不协调感,总感觉哪里很别扭。
老者旁边一个穿着淡黄色长衫的男子,绣着金黄色的桂花图案,半长的头发简单绑于身后,干净利落,硬朗挺拔的身形,显着有些拘谨,却又没有那老者的怯懦感。手拿一柄佩剑黑色的剑鞘散发着淡淡的灰色薄雾,将整个剑身围绕,看不清上面的图案,他严肃的面孔嘴角却自带上扬,虽然不笑可是充满了淡淡的柔和。
“事情发生这么久才收到您的上报,是不是晚了些?”一阵沉默过后,那女子用带着埋怨的娇嗔口气对老者说。像是埋怨,却又没了之前的那股严肃的样子,反而带了一种调戏的味道。
“哎呀,林姑娘啊,你看这屋子都被她熏成什么样了。要不是那个骨灰盒被扔了,我都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而且我也传了信息给酆都啊,”他停顿了一下,望向旁边那个男子,“但上面一直都没回话!我一个小地仙,又能把她怎样?”老者赶忙解释。
“有上报,但未回话?”她重复一遍,侧过头去问:“王墨忆,你是驿站的信使总管,你来解释一下?”说完,她才正式的转过头,用正脸对着那位站立的男子问道。
“酆都驿站从未收到过类似信件。”王墨忆带着很肯定语气的回答,依旧面无表情。
“这……林姑娘可要为我向上面解释解释呀,我地仙可不会说谎啊!”说着眼睛瞟向王墨忆。他地仙在这个地方已经几千年了,是有自己职业操守的,况且相比这个新上任的驿站总管,他应该是更有可信度的。
这个屋子里发生过的事情,他竟然毫不知情,直到有天他突然感觉到一股莫名的怨气从这里飘出,他赶过来时已经晚了,对方是个厉害角色,他自知惹不起,所以想了很多办法向酆都汇报,但都石沉大海。
林墨玉看到了地仙的眼神,自言自语道:“看来酆都王家驿站要仔细严查了。”说完再次看了一眼王墨忆。
王墨忆没有说话,好像低头想着什么。
林墨玉见他没说话,站起身子,弯下腰,贴近地仙,趁其不备伸手拔了他一根胡子,嬉笑的说:“放心啦,我罩着你。”
地仙揉着疼痛的胡须,知道这丫头古怪的很,但还是感谢着她的信任,这个丫头仗义是出了名的。
林墨玉看也没看王墨忆一眼,走过他身边,对地仙继续说:“我现在去酆都王家驿站,检查他们的历史来往信件……看来她应该是还有同伙……”
“我看这就是个小孩的恶作剧,王家不可能有同伙。”王墨忆突然抬头,解释道。
“恶作剧?这玩笑开的也太过了些……还有,我有说同伙是王家吗?”说完,林墨玉头也不回的走出屋子,闪身不见了。
王墨忆好像对她说的话没什么反应,想了想,也没再说什么,跟着也不见了。
地仙看着屋子里被熏得淡淡发紫的痕迹,摇了摇头,“冤孽啊。”说着也消失不见了。
回到酆都王家驿站,王家族长看到林墨玉和王墨忆一前一后的走进来,偷偷伸手和王墨忆在比划着什么。
直到听说林墨玉要彻查王家驿站的信件往来历史,才献媚似的走上前,带着埋怨的眼神看着王墨忆,对林墨玉说:“林姑娘,真是不好意思,都怪我这小儿子监管不利,给你们添了这么多麻烦。这样,他也是新上任,我派他随你一同办理这个案件……不查出个水落石出你也就不用回来了。”说完瞪了一眼王墨忆。
“墨忆谨遵父命。”王墨忆恭敬的回答道。
“……”就这样被动的接受了他们的安排,林墨玉内心很是无语,这父子俩一唱一和的,难道王家驿站真的有什么猫腻?“现在也没确定驿站有问题,族长不用这么急着解释。”抛下一句话,林墨玉也不想和他们过多的纠缠。
钻在档案室里,林墨玉整整翻看了一天的信件往来,看的头昏眼花,于是放下手中的册子,伸着懒腰:“不可能啊,怎么会一点记录都没有?地仙不可能骗人。”她思索着,就算有什么关联,这王家也不会傻到把证据摆在明处,但这一点记录都没有,是不是做假也做的太明显了些?她又不是傻子……
身子不禁向后倾去,突然感觉身后碰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