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太医……”
她忽而心虚,正想逃开,但是还未及说完,圣上伏在她肩,轻衔她唇,叫她满目的惊讶与控诉都被悉数堵回去。
他夜里就知道瑟瑟是何等好心,往往都不需要他费太多心,她就可以,柔声道:“没有多久的,不怕。”
圣上原本以为两个人情好,一夜也就足够了,谁想到今晨醒来,依旧是想她的不耐,若不得她安抚,那物就不肯叫人好过,瞧了一会儿奏折才稍微清心一点。
有了第一次后,后面便是水到渠成,做了她的夫君,索要也是理直气壮,杨徽音自作自受,最开始也就无奈应了,然而他却是失信的长久,教她最后不耐蹙眉:“郎君!”
他末了重重,极为怜爱地抱她:“瑟瑟乖极了。”
皖月等拿了朝阳长公主的衣物服侍皇后起身,见娘子做了新妇果然娇媚不胜,然而面上淡淡倦意,是怎么也藏不住,曲莲轻声道:“娘娘,随国公夜里便回长安安置了,结果五公子落在殿下这里了。”
杨徽音现下仍有些倦乏,闻言淡淡哀叹:“他夜里是喝了多少,将亲生的骨肉都撇下了。”
圣上不大为难国丈,但是宴饮时两人离去太早,难保别人不会调侃戏弄,她阿爷的酒量似乎也称不上多好,外加头一回把杨怀懿带出来,回去的时候醉醺醺的,很难不会忘记一个孩子。
她理解,不代表她不生气。
妆镜前,女官替她打理长发,圣上的衣物更容易打理,又不做什么繁盛打扮,就早早来一侧欣赏着她,见她仍然有一点气鼓鼓的,会错了意,握住她纤纤手指,轻声道:“今夜叫瑟瑟歇着。”
“我不是为了这个,”杨徽音听圣上在奴婢面前不忌讳,一时面热,她生气抚上了自己的小腹,“将来我和圣人有了皇子,郎君可不能因为贪杯忘记了他。”
圣上一怔,朗笑出声,望着她道:“瑟瑟放心,朕一定会待孩子精心的。”
她察觉到圣上这个女婿在笑话泰山,轻叹道:“我是知道阿爷不大在养育子嗣上费心的,但伯祷被丢在东道主的院子里,要我不是朝阳的嫂嫂,和圣上留宿在这里,你瞧这孩子得多伤心。”
“瑟瑟自己还是孩子,怎么这样懂事起来了,”圣上怜爱地握住她手起身,往厅前去用膳,他心思微动,却道:“方才真的是朕会错意,夜里绝不教娘娘歇着,省得你不高兴。”
她只觉从昨夜过后,圣上几乎是有些得意忘形了,话匣子打开便收不住,朗朗乾坤之下,居然也是满口的荤,慢慢地瞥了他一眼,要辩驳却也吃亏,索性不理人了。
圣上携杨徽音姗姗来迟,朝阳长公主与杨怀懿早在厅中恭候,朝阳虽然会等,但却不会饿着自己,已经在吃小酥点,听见内侍通传之后,才和杨怀懿拍拍手上粉末,饮茶起身迎驾:“圣人与娘娘觉得妹妹这清坞景色如何?”
她虽然是个未婚的姑娘,但是宫闱风月见识的也不算少,除了年幼的杨怀懿,大约没什么人觉得两人之间什么也没发生:“娘娘之前还没在我这里过夜,山里艰苦,大约有些睡不好。”
“朝阳你夜里饮酒,有喝醒酒汤么?”圣上面对妹妹的打趣不动声色,淡淡道:“早起还有些酒气似的胡说,叫膳房上一点绿豆汤来,大家尝尝也好。”
朝阳笑吟吟,让了圣上与皇后到主桌,轻声道:“昨夜玩得可好呢,随国公都跳舞,可惜圣人回去太早,居然没瞧见。”
杨徽音听他们兄妹斗嘴,却去瞧自己的弟弟,轻声道:“伯祷,夜里阿爷饮醉了,要不然也不会将你撇下。”
杨怀懿眨眨眼,“不是阿爷把我抛下的,我听说阿姐也要住在这里,就留下来了。”
“阿爷喝得太醉,内侍们搀扶阿爷上车,我怕阿爷夜里会闹,”杨怀懿道:“殿下这里多好,山清水秀,我恨不得多住几年。”
“伯祷,不要胡说!”杨徽音只当他被长公主府的繁华迷住眼,拍了拍他的头:“圣人和阿姐都在这里,你还像是一个小婴儿,赖在殿下怀里!”
她觉得弟弟似乎黑了一点,显得略微有些成熟,不该这样黏人,然而皇帝却笑:“瑟瑟,用膳罢。”
圣上温存将她揽到身侧,她便止住,去看眼前汤羹,杨怀懿却仔细盯着阿姐的脸,轻声道:“阿姐,你眼眶红红的,是哭过了?”
他方才没有注意,现在却生出许多疑惑,阿姐从前说话中气是很足的,但今日气息却弱,生气起来……还很好看。
“别胡说,”杨徽音窘迫,差点去拍他的后颈,惹得在一旁看戏的朝阳长公主轻笑,她招手叫他过来:“少惹娘娘开口,伯祷,坐在姐姐身侧来。”
大多数的臣子在翌日酒醒都会自行离去,清坞重新清静下来,圣上怜惜她初夜之苦,虽然私下调笑,却不愿意彰显人前,等用过午膳,耐心和杨怀懿说笑了一会儿,用清坞里的骑射用具来哄他,朝阳长公主也答应送他一头鹿,哄着他不再喋喋不休地去烦亲姊,安心午睡。
杨徽音出宫的时候尚且是少女,入了清坞便作新妇,也羞得很,与圣上漫步花园,低声道:“圣人夜里才欺负了他姐姐,现在拿一点小恩小惠哄人。”
她已经从那种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