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朕还是会喝的。”
杨徽音的颊侧被那一点轻柔的热息拂过,是泛着酥意的痒,亲手斟了两盏酒,奉与天子:“瑟瑟愿圣人万岁,平安喜乐,凡有所愿,皆能得偿。”
她不善饮酒,心里又藏了少女之思,细白的肌肤都染了醉人的浅粉,愈发晶莹透彻,远山妙目,含情未已,极依赖信任地依偎她身侧男子,不教他那样瞧着她。
“圣人的心跳得很快,是不是穿得太热,喝的又多了?”她自己饮完酒心也开始有些不能自持,想来酒能壮胆就是如此,便实诚道:“瑟瑟的心也很快,要跳出来了。”
圣上本来便是极为淡漠的性子,但是今夜却很不同,他并未训斥杨徽音这样的举动不合规矩,反而将她揽得紧了些,低声问道:“瑟瑟,还想喝么?”
她点了点头,其实不是为了喝酒,而是为了多待在圣人身边多一会儿,轻声道:“圣人,我很久没有和您见面了。”
然而圣上半倚在仰枕上,却去自斟了一杯酒,并没有递给她,而是喂到了她的唇边,本来是极不妥当的事情,可清隽的男子做起这些来并不过分轻浮,反而意态风流,他似乎又温柔了许多:“瑟瑟,喝罢。”
杨徽音终究只是一个年轻的女郎,抵挡不住圣人那般湛湛似泓的清澈目光,脉脉含情,叫人不能对望,她一杯一杯地喝,像是喝蜂蜜调的酒酿那样乖顺。
圣上也饮了一杯,凝望着她,叹道:“这真像是一场梦。”
他忽而道:“瑟瑟,朕三十岁了。”
杨徽音今日过来本来就是为了恭贺天子的万寿,点了点头,笑道:“我早知道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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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还要到朕这里来?”圣上爱怜地看着她,无奈一笑,又斟酒叹道:“你知道什么?”
她本来很想和圣上说一说近来又学了什么,而且那些他给的图册她都看完了,其中还有好几个喜欢的想和他讨论一番,街上还遇见了一位奇奇怪怪的夫人,还有她对陛下的思念,甚至还想问一问今日宴会的盛况。
然而这样静谧流淌的情境中,她最后什么都没问,将那一点不好出口的爱思藏在了心底,只是在这样渐渐昏黄的烛光下、轻纱掩映的罗帷里,静静与他同分一壶酒,醺然欲醉,不知今夕何年。
因此直到圣上将她拥紧了些,问了一句“朕当真可以么”的时候,她已经有些醉得不知西东,觉得陛下的怀抱很是令人安心,很是柔顺地点头,由他抱着,走向帘幕深处。
她朦胧回忆起自己第一次喝醉酒,她还有一点神智在,然而却也是一样,仿佛身子比原本沉了几十斤,根本走不动,被圣人抱到客房去睡觉,他还被自己缠着要抱,讲了几个小故事才脱身。
但是那一晚圣上没有醉,也只不过陪她玩了一日,今天他也很累,还喝醉了,杨徽音想她一会儿尽量乖些,安静去睡,一定不会缠着他的。
圣上从没叫她看过天子内寝的模样,但是因为圣人夜宴归来,已经有内侍先行将内室的灯烛燃了起来。
“原来圣人的内室是这样……”她晕晕乎乎地被抱到了御榻的丝衾上,手臂本来还如春柳一般攀附着天子的颈项,忽然觉得碰到了什么东西,才伸手去摸,发觉原是一本书:“这和圣人给我的好像。”
圣上莞尔,俯身在她耳垂上轻轻一咬,“瑟瑟,因为那本来就是一整套。”
她对圣上一向深信不疑,今夜圣上虽然也没有说任何情话,也没有哄她如何,但一切水到渠成,她连一点不对都没有发现,反而很认真地道:“圣人给我的绘本里,我最喜欢的是男既坐,拥女于怀。”
绘本很是精妙,不会显露过分的位置,却又不显得突兀,杨徽音第一次看到的时候有些吃惊,后来梦中却会想到,圣上只着了寝衣,在月前花下牢牢拥住她上举的压迫感。
明明叫人晕得不能呼吸,却还是可怜兮兮的女郎在主动,她很少见识到这样不温柔的圣上,温柔是很好的品格,但她偶尔也会生出些叛逆的情绪。
她迟钝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还在,圣上是不肯下狠手的,只是在与她玩,然而齿痕却还在,她去触碰,那方才引起的异样舒适也还在。
“都会有的,”圣上听她这样说,却去慢慢自己褪了衣袍,温柔道:“瑟瑟,闭上眼。”
杨徽音点了点头,圣上说什么便怎么做。
然而诚如圣人不知道她的梦境中他会被如何作想对待,她也不懂圣人梦中,温柔之后会怎样的狂风骤雨,她只觉得喝酒好困,圣人的榻也很舒服,她能不能今晚就睡在这里呢?
好像陛下也没有生她的气,毕竟是他自己抱到内殿来的。
可是圣上却不准,他像是探看她换牙情况那样,要她张口,她没有坏了的牙要看,却被迫尝到了圣人残存的酒香。
圣人是要叫她把酒吐出来吗,可是她还没有喝到要吐的程度。
他说他想尝一尝含桃,为什么不吩咐内侍监呢,内侍监肯定还没有睡,为什么要对她讲呢?
她困得闭上眼睛就睁不开,急切且轻柔的抚摸爱怜虽然叫人觉得舒适温暖,但这实在不是一个享受的好时机,她很想侧到一边去,给圣上腾一点地方,懵懂中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