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斯王把凯利迪派来,让楚清看到沃斯王的想法:他要发展经济,借用外力提高自身实力,以求长治久安。
这是好事,发展经济好啊,发展经济,就说明能稳定很长一段时间,稳定,就说明……能回去了吧?
楚清给了大宣皇帝和朝廷大半个月的时间,去考虑与自己的合作方式,试图让他们明白想以低价收购楚家的物产,达到全国范围垄断销售的目的是不被允许的。
但是朝廷的拖拉也促使楚清不再等下去,果断与凯利迪签订契约,断了朝廷的念想,让其只能被动接受。
这种做法确实有些仓促,有些激进,会不会激怒皇帝不好说,大概不会,但也可能会。
可楚清实在拖不下去了啊。
如果再无回归自己世界的可能,也许她还能心平气和的徐徐图之。
可如今是有可能的,她就要迅速确立与大宣、与沃斯之间达成经济上的相互制约关系,才能保证一定时期内的和平。
而且小宝的思想也越来越接近原本的世界,他会不停用那个世界的想法,去判断这个世界的事情,以至于经常处于纠结和愤怒的状态。
这很不好,因为对这個世界来说,这是一种极端的愤世嫉俗,很危险。
楚清“一意孤行”地完成这次与沃斯的合作,变相促使大宣也如法炮制,同时也是为楚家人铺垫好今后的道路。
楚家拥有的一切技术,将是未来他们持续发展的根本,是让朝廷打压不了的保障。
这么做到底算不算将这个世界平复?是不是可以回去了呢?
只是联系不到介螭,楚清所有的心思都无法与人参详,万事藏于心,实在是很累、很重。
如何穿越到这个世界,楚清不想与小宝说明,那将增加孩子的负罪感。
母子两个因为辅导功课起矛盾来到这里,并不是孩子单方面的错误,家长的教育方式不当也占了很大成分,怎能让孩子一人承受?
所有的想法,楚清都独自憋在心里,憋不下去的时候,便来海边走走,将心思说与海浪、讲给海风听。
因为她的情绪牵扯楚家全体人,她必须控制好了才能回去。
都说甘来心粗,其实甘来才是那个对各种情绪最敏感的人,尤其对她心里分量重的人最为敏感。
所有人都没意识到楚清有心事的时候,甘来察觉了,所以她才主动跟着女护卫们一起随楚清出行。
要在平时,以甘来的野性,她早就跑出去玩儿了。
护卫们都以为楚清是大半夜跑出来玩的,因为楚清又是披散开头发、又是打了赤足,很惬意的样子。
他们以为自己很能理解自家老大。
白天与各色人等斗智斗勇,还要穿戴齐整、保持公爷的形象,没谁活得像个男人一样,他们老大却是,这得多累啊。
可老大也不可能活得像个女人,女人哪可以光脚嘛,女护卫们远远候着,心里却是羡慕得紧。
来到永安府这么久了,她们也好想感受一下赤脚踩沙滩的感觉。
可主子自己都得避着人,让她们远远的把风,搞得男护卫只能在更远处等待,自己哪里还能学老大卷起裤管光着脚丫踩在沙滩上?
但是敏感的甘来却感觉到楚清的惆怅和彷徨,那种感觉让甘来心里有说不出的酸楚,那是亲人即将离别的忧伤。
“姐?”甘来试探着唤道。
“娘亲!”小宝的声音和甘来的轻唤一起传来。
楚清回过头,眼里的茫然还未完全褪去。
小宝奔了过来,甘来也两步蹿来接过楚清手里的提灯和靴子。
楚清眼神清明过来:“我拎着也无妨,不碍事的……小宝,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小宝和甘来都察觉了楚清眼神的变化,但也知道,楚清又把脆弱封闭起来了,他们谁也不会问出结果。
“想你呗!”小宝只好装作什么也没看出的样子:“我就说你咋不好好在家睡觉,原来是跑出来撒野啦!”
小宝边说边脱靴子:“我也要光脚!”,然后转头喊护卫们都过来这边:“哎我说,你们也赶紧的呀,趁着夜色,赶紧释放释放啊,天天捂个大靴子不嫌热、不嫌臭啊!”
即便节气已到秋分,永安府也很暖和。
“晚上还有二十五度呢!”小宝甩着手里的棍子说。
那二尺长的玻璃棍子,是温度计。
楚清每次看到温度计就想笑,现在也是如此,噗嗤就乐出来了。
咋整啊,工艺不允许她搞出小巧轻便的温度计,只能用这种“棍子”。
楚清这一笑,甘来的心情稍微放松些,便吆喝着女护卫们一起脱靴子:“谁爱看谁看,又不是见不得人!”
完了还呼喝男护卫们:“我可盯着你们呢,眼睛都给我规矩些!”
楚元也附和:“对,都给老子规矩些!看谁都行,但是谁敢看我媳妇,老子废了你们!”
男护卫们嘻嘻哈哈围上来,有几个手里还拎着桶,祥子说道:“不是要赶海吗,我看今天好像不会有啥收获。”
刚脱了靴子的甘来就突然跳脚:“啊啊啊!什么玩意儿?”
楚元赶紧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