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利迪发福了。
白白胖胖的,连眼窝里都长肉,立体的五官拉平不少,显得和气很多,但也不那么帅了。
人又高大,更显魁梧,换上宣人服饰,不看那双蓝眼睛,会以为是大宣人。
“哟!”楚清做出夸张的表情问候凯利迪:“这位是……?”
这是问候吗?!
不过凯利迪丝毫不恼,很是规矩守礼的抚胸行礼:“尊敬的永安公,好久不见!凯利迪受我王所托,给您带来沃斯草原和大漠的问候。”
哎哟,真是士别三日,凯利迪都懂礼貌了呢。
“你果真是凯利迪?”楚清才管礼貌不礼貌,依旧竖起背上的刺,准备与凯利迪展开新一轮的“互坑”。
依旧着男装的甘来端茶进来,瞟了一眼凯利迪,放下茶盏就走了,心中无半丝波动。
谁知道这胖子该是她叔叔还是堂兄?反正跟她没关系,连沃斯王都跟她没关系!
门外,楚元低头来回踱着步,眼里满是担心。
甘来一出门就看到夫君,伸胳膊就搂住夫君的脖子,楚元便稍微弯下些腰配合,免得媳妇儿费劲。
甘来说:“拉屎,去不去?一起吧!”
楚元伸手入怀,掏出一叠草纸分成两部分,多的那一半递给媳妇:“够擦屁股不?要不再分你点儿?”
俩人边说边就走了。
背后看去,像是一对儿相约喝酒的兄弟,只有凑近听到他们的对话,才能知道原来是一对儿相携拉屎的夫妻。
真正的亲情,或许与血缘无关。
能关心对方上厕所有没有带草纸,才是亲情;
红薯吃多了放臭屁不被嫌弃,反而会得到一杯温热的山楂水帮忙助消化,才是亲情;
早上醒来顶着一头乱发一脸眼屎一嘴口臭,仍有人愿意亲亲抱抱,才是亲情。
毫无血缘的楚元和甘来,形成了最稳固的关系,相互治愈心底深处的伤。
唉,有情人都成眷属双宿双飞去了,寡妇楚清只好认命地继续接待外国人。
凯利迪呈上沃斯王写给楚清的信——
“聪慧的、世上唯一值得我平视的、大宣的雌鹰:
在轰鸣的炮声、和滚滚的黑色硝烟中,
我第一次见到那位英勇如虎、却狡猾如狐的女子,
她眼眸如星辰般璀璨,
她意志坚韧如钢铁般,
她在我的草原上竖起带刺的围栏,
那围栏也竖在她的心间;
她是我心中的英雄,
却不允许我靠近、更把我拒绝到天边;
可她却是我灵魂的向往,
令我深深陶醉、无法割舍、愈发思念。
她就是你,我心中能伴我翱翔于蓝天的雌鹰!
没能将你带回广袤的沃斯王国,或许是永生天的意志,却是我心中最大的遗憾;
但我并不气馁,
因为先长出的头发不如胡子长,
或许你曾有过美好的爱情,可终究是孤单于世,我却能为你补上更美好富足的后半生;
因为先长出的耳朵不如犄角硬,
或许伱习惯了你的国家,可终究习惯不能抹灭它带给你的伤害,我却能展开翅膀,将你护在我的钢羽之下,带你飞翔;
我知道你已经在烈火的冶炼之下,
将心灵炼就成坚硬无比的钢铁,
我愿意用更炽烈的情意,将它重新熔化;
我会为你建起更奢华、更广阔的爱巢,
那里有甜蜜的奶香,
有温暖的篝火,有你的笑容与欢歌,
我要为你摘下最亮的星,
为你捕获最自由的云朵……
为此,我将尽量学习你的习惯,并让你的习惯成为我们的习惯;
我把凯利迪派去,
希望你愿意把你的生意通过他分享到我这边,无论什么代价;
好在你情愿到来的时候,能有让你舒适、熟悉的生活围绕你;
我也让凯利迪带去我的诚意,希望你能笑纳;
我知道世间美好的事物,并非触手可及,
需经时光的酝酿和打磨,
等待的结果才会显得更加珍贵;
我愿放下沃斯王的骄傲,等待你的心意,
沃斯女主人之位,永远为你保留,为你虚席。”
啧啧啧!
楚清一口气读完信,不住地咂嘴——瞧瞧这些词,什么“雌鹰”、“护在钢羽之下”、“灵魂”、“心中”、“飞翔”……
就差说在你的心上自由地飞翔了。
要不是那句“分享生意”,她还真信了沃斯王的深情!
也好,不是说让凯利迪替他带来“诚意”吗,所谓诚意,无非就是商业往来呗,那咱就算“为国聚财”了!
楚清把信摊在桌上,并没有叠好收起来,刘聚目光扫过来一下,就收回去了——他看不懂沃斯文字。
“小作文写得不错!”楚清赞道。
“什么?”凯利迪听不懂“小作文”三个字。
楚清:“我是问,你爹让你给我带什么诚意来了?”
“带什么?谁带我?我用得着别人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