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来并没有去取披风,空手走回到楚清和楚元身边,说:“没多远,还披个什么劲儿,解手麻烦!”
楚清就赶紧点头:“是,麻烦!”
楚元笑着摇头,前边给照着路:“你俩就懒吧!”又不忘絮叨:“你俩解大手解小手?有没有带草纸?!”
“噗嗤!”甘来笑了,即便隔着小短胡子,楚清都能感觉到她真的开心,而且紧绷的人突然就放松下来,小手似乎也有了温度。
或许,当年与武继昌殊死搏斗中把他推进熔炉,治愈了甘来一半的恐惧;另一半,被他丈夫贴心的关怀治愈了。
楚清也笑了,笑得一脸奸邪——沃斯王,你都比不上一块擦屁股的草纸!
沃斯王朝这边看了一眼,他并没有正眼看甘来,没有注意到她的相貌,他甚至不知道世上还有这么一个亲闺女!
远处有楚元早就给搭好的临时厕所,楚元在不远处给守着,楚清在里面悄声问甘来:“我要是说,我把沃斯王给揍成猪头过,你信不?”
甘来疑惑地问:“你说两年前没良心炮轰的?”
楚清:“十天前,在朝堂上。”
甘来:“十天前?!咱不刚进京都?”
楚清点头:“嗯,就那天,他想让我给你当后娘!”
甘来:!!!
楚清她们回到篝火前时,沃斯王已经不在了,四下张望了一圈也没看到。
小宝拉着她俩坐在自己身边,解释:“五个金币,我把咱家菜每样都分给他们一半,让他们去跟那些当官的吃,算是沃斯人请他们吃饭!”
楚清这才注意到自家饭菜都只剩下半盆。
不远处是一串被捆绑的人,大宣官员们在他们的另一边,正与沃斯王一起用餐。
大宣人都在夸临洋侯手艺好,做饭快而且好吃,沃斯王脸色不咋好看,五块金币请客,没落下一句好,反倒全都夸赞赚钱的那個!
赔本也没赚到吆喝。
有那些“绑匪”隔着,倒是阻碍了视线,两边谁也看不到谁。
甘来拍了下腿就要起身:“亏了!应该一盘菜一块金子!我找他们要去,咱家还不够吃呢!”
甘来食量大,她说不够吃,绝对不是因为金子换得亏。
小宝一把拽住甘来,把五块金币都塞到甘来手里:“不亏不亏,我还带回两头野猪呢,一会儿都烤了给伱吃!”
祥子正带人收拾野猪,闻言说道:“就一头吧,这大的挺不到明天,今晚吃,足够了;那头小些的,留着明天再吃。”
小宝都许给甘来两头野猪,祥子竟然给扣下一头,楚清笑骂:“祥子,活该你找不到媳妇!”
小宝路上逮了两头野猪,都还活着,个头大的伤重,个头小的再挺上两天也死不了。
香椿芽和蕨菜,都是路上采的,楚家人伙食好,很大程度是因为随时收集食物的习惯。
不然,路上只靠干巴巴的干粮和咸菜,谁受得了!
小宝串了几串蒜瓣放在火上烤,叮嘱祥子他们饭后别忘记给那些“绑匪”每人发一个杂合粉窝头。
“娘亲,那些人,你猜猜都是什么人?”小宝说。
那串匪徒人数不少,足有七八十人,楚清打眼一瞧:“我怎么看有几个像是沃斯人?”
那些人穿得都是大宣百姓的服饰,而且都是很普通的衣服,比较破烂。
小宝点头:“对,有十几个是沃斯人,刚才抓的,楚元刚才说他们放箭射你?”
楚清点头:“你就是那时候赶回来的?”
小宝:“是啊,小甘甘去找我,我一看,也没多远,就没让小甘甘再跑一趟,让它跟着我一起回来了。”
甘来不满地说:“让我空跑一趟,我还以为能有信筒呢。”
小宝:“信上能说清楚啥?娘亲,咱家的杂合粉已经发放到灾民手中了。”
楚清点了点头。
她原先的计划是,那些暂时取代粮食的杂合粉,要在她边境上“军演”结束后再发放。
发放粮食的时候,自家一部分人装扮成山匪去抢劫。
这样,自家带去的炮轰炸一番,让皇帝知道知道,楚家的炮已经深入大宣内地,给皇帝造成一种:楚清一只手可以炮轰沃斯,另一只手随时可以炮轰大宣的印象。
这样,沃斯国短期内生不出再袭扰大宣的心思,而大宣,想追究楚清是否有“反心”的时候,也会掂量掂量,会不会逼得楚清真的造反。
楚清想凭借超出当前时代至少五百年以上的军事水平,与这两个国家形成一种平衡关系。
让他们打不起来,同时,自己也摆明不好招惹的态度。
现在的大宣,不用外患,单就粮食不够吃这一条,就很容易生起民乱。
而楚清统计过小宝收拢的民间力量,不算岛上那六千人,大宣内地还有至少一万五。
真要造反,楚家的财力、两万人能裹挟起的百姓力量,可不容小觑,再有迫击炮开路,完全可以达到如蝗虫过境般一个县一个县吞噬的效果。
当然,这是最坏的打算,但至少当前,楚清希望皇帝能有这份忧虑。
小宝说道:“娘亲,那几个沃斯人,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