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一路上安安静静,沃斯王却让他的同伴时不时搞点动静出来,一会儿嫌伙食不好,一会儿嫌赶路太快、休息不好。
总之,想尽一切手段想与楚清“私聊”,只是,朝廷的护送官员和队伍为楚清马首是瞻,楚清不理睬,他们就拒绝沃斯王,反正他们也不知道队伍里有沃斯王。
开玩笑,楚清着急去找儿子,谁有耐心管他吃不吃得好?
最关键的是,队伍里有甘来啊!
闹呢,沃斯王那老东西差点儿把楚清和甘来这姐俩闹成娘俩!
不知队伍里有谁是盯着自己的,又有谁是盯着沃斯人的,为了减少与沃斯人的接触,也为了避免大宣官员凡事都请示自己来规避风险、逃避责任,楚清每天都只与自家人在一起。
吃饭的时候会叫上小郭,同僚家的孩子,怎么也得给些照顾。
派出去给小宝送信的“小甘甘”,早上去,晚饭前就竟然就回来了,可此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个遮挡的建筑物都没有,楚清只能不时拿眼睛往天上踅摸,也不敢吭声让它飞下来。
楚清想着,反正大家的目标无非就是在自己和沃斯人身上,那干脆自己就把目光都吸引过来好了,于是便道:“趁天没黑,就地露营!咱今儿改善伙食,我给你们做顿好吃的!”
一听楚清要亲手做饭,最高兴的就是楚家人,登时便欢呼起来,一下子就把众人目光都吸引到楚清这边。
楚清亲自操刀,大宣官员便赶紧过来陪着忙乎。
现在,整个队伍品级最高的就是楚清,听说过些日子侯爷都不当了,进爵当公爷,在京中倒是无所谓,可如今在路上,最好还是敬着点儿,还指着万一出状况、让官大的抗雷呢。
再说,能蹭顿吃喝也是好的。
话说他们过来就是来添乱的,啥也不会干,只能站边上陪聊,可楚清用他们陪吗?嫌烦还不够呢!
大宣官员一:“哎哟,临洋侯切的这是什么呀?下官还没见过!”
楚清:“橡子糕。你若有空帮我剥蒜吧。”
大宣官员二:“没想到临洋侯竟会做菜,实在是出人意料啊!”
楚清:“我也会做官。你若有空去看看沃斯人那边,别让他们生乱子!”
楚清把人们指使个遍,让大家都忙活起来,然后让飞毛腿甘来溜出去把“小甘甘”的信筒给拿回来。
沃斯王掀开马车帘子,眯眼看着楚清忙碌的身影,琢磨找個什么借口凑过来。
他实在想问问那炮是怎么回事,就算楚清不嫁给他,但是可以与他合作生意呀——军火生意。
天黑的还是快,火把已经都点了起来,围成很大一圈,旷野中火光摇摇晃晃,唯独楚清这处光亮稳定,因为楚元贴心地给带出几盏玻璃提灯。
盘子大的橡子糕托在手上,楚清抖动着匕首切成带着波浪纹的厚片,大宣的官员还在陪聊:“临洋侯,您可小心些,莫要切到手!”
楚清干活的时候,最烦有人在身边磨叽,要是陪着一起干,多磨叽都没事,就烦站在身边不干活,还总要和你聊天的。
楚清恨不得甩腕就把匕首飞在他嘴上。
余光瞥见一直看向自己的沃斯王突然缩回马车,之所以说“突然”,是因为他动作很快,楚清不禁警惕起来,眼睛扫向四周。
身周都是提灯和火把,很是明亮,便把周遭映得更显黑暗,什么也看不到。
“咻咻!”两支箭矢突然飞向楚清!
楚清并不能看到有箭矢向自己飞来,只感觉危险逼近,却听不远处“叮叮”两声响,楚元腾空飞起一人高,长枪的头和尾分别击掉两支箭矢!
百米外传来打斗的声音,听起来人并不多,可打斗却很激烈。
楚清被卓耀送进马车,顺便把小郭也拉了进来,楚清嘱咐卓耀道:“看紧沃斯人!”
冲谁来的不一定。
话音未落,楚清已经听不到远处刀兵相击的声音,满耳朵只有大宣官员外强中干的叫喊:“快去!什么人如此胆大!给本官拿下!”
要是声音不劈叉,楚清就真敬他们是条汉子了。
不过这也不错了,现在高声吆喝的,是礼部几位负责外事的官员,都是文官,品级不高,面临危险时还能站出来“主持”局面,也算是没丢脸,虽然没什么用。
大宣护卫们只听自己上级的吩咐,按部就班形成防守和反击的队形,文官咋咋呼呼的声音权当没听见。
尽管心中鄙视,可护卫们品级毕竟不高,再烦也得忍着。
楚家护卫则直接包围楚清的马车,把楚清和小郭保护起来,不管别人。
文官们看着酸透了——那个没品级的小青年怎么就那么得临洋侯的青眼,这种时候竟然能坐进临洋侯的马车,要知道临洋侯自己还有一圈护卫呢,就她那儿最安全!
他们好歹还是五六品官员呢,竟然没人管!
沃斯护卫也一样,包围了沃斯王的马车,沃斯王坐在车里,另一位使者站在车外,看似临场指挥,实则还是与沃斯王分出尊卑。
卓耀小声对马车里的楚清报告:“应无大事,祥子他们负责外围放哨,有问题早就放信号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