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在地图上标记了那处铁矿的位置,还给定了名:星海矿区,因为这个矿区是由于楚星海发现一块孔雀石而找到的。
至于矿区有多大、到底有没有铜矿,还需要进一步探索。
但是有铁矿是肯定的了,那些铁矿石并不难辨认,楚家小子大概也有能认出的。
至于更专业的勘探知识,楚清并不具备,因此给不出建议。
楚清时间紧,目前交通全靠腿,而没几天就要过年了。
要赶紧回到红薯基地,将计划讲给楚家人知道,并且听取建议、加以完善。
过完年楚清要回到大宣,大宣还有很多楚家人。
事实上,目前楚家人暂时还很平安,因为朝廷得到的消息是楚家人一边出钱出粮出人救灾、一边搜救楚清,让朝堂上说不出太难听的话。
虽然所谓的“出粮”只是个幌子,真正的粮食被楚元做主往岛上运,而只把从岛上运去的粉条拿去支援灾区。
可是,也不是一点杂音也没有。
这个杂音的起因是楚家派人联系了胡恒秋,给送去八十万两银票,让转交给皇帝,说这是今年的收成。
五年前楚清就可以给皇帝上缴百万两银子了,五年过去,按说楚清就算不翻倍,至少也该超过百万两吧?怎么就只有八十万两?
现在正是用钱的时候啊,朕可是刚捐出去十万两!——这是皇帝的想法。
但是胡恒秋把楚家人的原话讲给皇帝听:“楚清辞去工部和户部的职务,也就失去棉毛纺织一项的收入,这是個大项;
还有,楚清的盐场被指定为朝廷供盐区,楚清从盐场也获不到多少利;
因此,楚清目前只能靠她的货栈以及京都的几个店铺盈利,剩下的就是豆油的收入了。”
皇帝很想说,她不是还有水泥、还有玻璃吗?那些更赚钱!
可是不能说,那些,并不在皇帝与楚清约定的缴税范围内,而且水泥和玻璃也不挂在楚清名下,是他家工人合股的。
皇帝只在盐和铁这两项上给了楚清一定的特权,别处没有。
楚清的货栈,主要经营粮食、日用品和铁制品,其中铁制销售额品并不占主流,楚清却要把货栈整体收入按比例分给皇帝,已经很是受剥削了。
因为皇帝从楚清这里收到的钱少了,以后也不会更多,便更心疼他捐出的十万两。
按说这些年皇帝没少从楚清这里收钱,可是皇帝的私库也剩不下什么。
对皇帝来说,给皇室内部的赏赐,占不到他私库多大比例,真正的大支出在于对宗室的补贴。
宗室如今人口越来越多,也越来越贪,皇帝不给他们实权官职,他们就会要钱要地。
大家都是一个祖宗,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你当上皇帝,就不管伯伯叔叔姑姑舅舅大姨夫了?就不管侄子外甥侄孙女了?
理论上国库只管宗室在日常生活和仪仗用品的开支,可架不住人家没事儿就纳妾生孩子。
宗室每出生一个孩子,只要跟皇帝一个姓,朝廷就得给一份禄银,别看皇帝一堆媳妇,可也就鼓捣出二十来个孩子,只有半数是男孩。
但是宗室比皇帝的“产出率”高多了,尤其与东伦国一战后,大宣很是太平了好几年,经济也提高不少,宗室更是“人丁兴旺”。
如此,国库已经不堪重负,不肯再额外支付银两,就差说你们宗室找点儿正经事干,别闲着没事就造人了。
可对宗室来说,造人就是赚钱,赚钱就是正事。
朝臣们强烈反对连年递增的宗禄支出,皇帝只好从自己的私库进行补贴。
眼下又是用钱之际,还是长期的用钱,皇帝能不急吗!
“八风”造成的灾情已经如此严重,如今又雪上加霜——南方很多内陆地区瘟疫流行起来。
赈灾只是小钱,灾后还面临修堤筑坝、清理河渠等大的工程支出,还要对受灾地区连续几年减免赋税,这等于说未来几年,国库将入不敷出。
还有为了提防沃斯国进犯,军费上又是一大笔支出。
如此,皇帝在朝会上不免重提解决银两的问题。
如此大的资金缺口,朝臣们自然提不出可行性建议,于是又有人想起了楚清——
“皇上,盐场全盘淹没,损失极大,典守者不得辞其责!”
“没错!若非疏忽怠惰,盐场如何能瞬间化为乌有!”
“但凡忠于职守,对盐场多加看顾,兴许不但盐场不会遭受损失,还能防患于未然!”
“臣附议!臣认为负责盐场之人,要承担全部损失1”
“臣附议!”
附议之声不绝于耳,洪亮忍了又忍,实在没忍住,吼了一嗓子:“八风,你们能防患于未然?你们要有这本事,我看八风就是你们招来的!”
楚清到现在还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就算不担心,总也该做个人,不至于如此栽赃嫁祸吧?
虽是替楚清打抱不平,洪亮这句话却引出了新的幺蛾子——
“洪国公此言没道理!我等是没这本事,但不见得别人没有……”
“对,我虽然没听说谁能招来八风,却听闻有人能让八风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