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光泽连灌三盏凉茶,才感觉自己凉快了些,可是汗却流得更快了,搞得楚清都有些纳闷儿:“你身上的毛孔都是筛子眼儿吗?这边喝水,那边就漏出去了?”
徐光泽盯着楚清认真看了一会儿,楚清干脆把走哪儿带哪儿的三连枝烛台往自己跟前挪近了些:“没见过美女?”
徐光泽:“听说,你有意给公主当婆母?我想看看,你胆子是太大,还是长得多,是不是长到脑门儿上了!”
楚清:“……”
“怎么回事儿?”楚清问道。
徐光泽便把从老友那里听来的传闻详细与楚清说了一番,并问:“无风不起浪,这事儿是你放的风声?”
楚星海:“姨母,你要给小宝哥哥娶个公主媳妇儿?”
楚清:“……”
楚清琢磨这件事是不是小宝放出去的风声,因为她怀疑没准儿小宝有什么拒婚的计划。
那孩子办事儿经常不与她商量。
可是又不像,如果京都的传闻是楚清要与皇家结亲,那对楚家一点好处也没有,小宝应该不会那么做。
于是,楚清便把之前在淦州府时发生的事情与徐光泽说了说,然后让徐光泽帮忙参详,这风声是谁传出去的。
徐光泽的反应极快,几乎是楚清话音儿一落,他就说道:“不用问,陈御史干的!”
楚清:“怎么这么肯定?”
徐光泽:“那家伙是出了名的蔫儿坏!他从不抢上朝的机会,他要参谁,都是鼓捣别人说话,他从不出面得罪人;
这次,估计是你抓了他的话把儿,他怕传出去对他不利,放出风声,让别人传话去,倒打一耙呗!
你得当心了,没准儿他上折子告你黑状呢。”
楚清:“能告我什么黑状?”
徐光泽:“这不简单嘛,就说你眼高于顶,对别人上门说亲非常看不上,说你真正觊觎的是皇家的公主。”
巡按御史要是知道徐光泽把他心思猜的**不离十,估计得喊一声“同道中人”,然后想办法杀人灭口了。
楚清:“老徐啊,当知县真是埋没你了。”
徐光泽搔搔头皮,出汗出的,头皮发痒,然后叹息一声:“唉,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两次会试都没考中,我姐夫能给举荐当个知县,已然是到头儿了;
除非哪天天上能掉个馅饼,给个补缺的机会,或许我还能进上一步,现在,就指望我儿子能出息了。”
楚清:“我是说,你咋不去御史台……”
徐光泽:“嚯!鬼才想去呢!钱儿赚不到几个子儿,尽得罪人了!我就愿意跟你后边捡钱!”
楚清:“还真有钱让你捡……”
徐光泽眼睛比月亮还圆、还亮:“快说!”
楚清:“我记得你说过,你老家在酉州府吧?”
徐光泽:“对!”
楚清:“你家田地要是多的话,敢不敢冬天种菜?”
徐光泽:“敢!哦不,你说啥?冬天种菜?”
楚清:“我送你一批玻璃,你回去搞个玻璃暖房,冬天种菜,我青瓦台从你那儿进货。”
徐光泽:“这买卖好啊,销路你都包了,我只管种就行了!”
楚清:“仲秋一过,你就该准备了,别等土冻实成了就盖不了了。”
“行!我这就张罗去!”有钱赚,徐光泽行动力可强了,起身便走,还不忘问:“玻璃暖房啥样?你给画个图纸呗?”
楚清赶紧交给他一卷图纸:“早画好了,你找懂行的帮着参详。”
现在玻璃多贵、多值钱,而且是可做窗户的平板玻璃,楚清说一批玻璃,几乎等于说“我送你一座小金山”。
玻璃暖房只是个借口,徐光泽要愿意,直接卖玻璃都行。
这些年,不论楚清处境如何,徐光泽从未与她划清界限,当然,楚清也从未牵连过他,但是这份不离不弃,楚清很领情。
让徐光泽建玻璃暖房,也是为打个样儿,因为楚清打算同时在京都的花坊也建暖房,从京都到地方,让人们知道,玻璃的其他用处。
有钱一起赚。
徐光泽都快走出回廊了,又急匆匆折返回来:“被你打岔打的,正事儿忘了说!”
楚清:“……”
我邀你一起赚钱不是正事儿?我打什么岔了我!
徐光泽:“你究竟是不是真的想娶公主当儿媳妇?”
话题又绕回来了。
楚清:“……不想!我儿子还小着哪!他想娶啥样媳妇,得他说了算,别人谁也不许插手!”
徐光泽:“我不是要插手,我是说,要是……假如……万一……皇上有这意思,你咋办?”
楚清:“不知道……应该不能吧?我们孤儿寡母的人家,不吉利!”
徐光泽握了握拳头,仿佛下定决心般说道:“你让白桦他们替你打听着点儿京城的动静,看看上面什么意思;
万一真要……倒也不是坏事,只是你儿子恐怕这辈子没啥大出息了,如果你拒绝不了,我给你当后路!”
楚清迷惑:“后路?”
“我闺女今年十岁,虽说小了点儿,你可以先定下来,估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