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大清缴”运动,淦州府的底层官员走马灯似的换,因此在座的女宾们相熟得不多。
这么相互一打量,立马觉得此行竞争难度不小啊!
那临洋侯说的“统一回应”到底是啥意思?她定下人选了?是哪家的小姐?
也没听说临洋侯有去拜访哪家啊。
男宾席与女宾席中间,只隔着一道渔网花墙,楚清与巡按御史的主桌,就与花墙垂直,以楚清的角度,可以完全把两边的情况尽收眼底。
女宾们相互打量时,还不忘把目光往周围扫描,明显是想看看侯府世子有没有出现。
女宾们找小宝也就算了,楚清发现男宾们也找。
仔细一看,这才看明白,有些可能是士绅名流之人,他们身边还带着个把年轻公子,想来也是为了与小宝结交的。
估计是家里没闺女,就把子侄辈推出来了?
守在海边,海鲜再便宜也得有人捕捞,烹制起来也需要调料、燃料,甭管人员还是物料,再少也都是钱。
因此楚清并没有诚意真让他们吃个爽。
再说,楚清也不爱看这些人矫揉造作、互相猜测的样子。
若是一群与楚清母子相熟之人,且脾气秉性也都了解,能一个个勾心斗角觊觎自己儿子,不论身份地位高低,楚清都不会觉得亏,甚至还会窃喜——瞧,我儿子多优秀,有这么多人惦记!
可眼下这些人,人数倒是不少,他们连见都没见过小宝,也没见过楚清,竟就巴巴上门表达好感。
不说真心假意吧,单说你们家的是闺女,你们就不怕太过积极、影响她们闺誉吗?
主家没动筷,因此宾客们也就等着。
楚清很满意——最好你们都不吃,给我省着!
不打算浪费时间,楚清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方才本侯说的‘统一回应’,是指犬子的婚姻问题。”
就这一句话,感觉风都替这帮人屏着气,会场里静得落针可闻。
这可是露天宴会啊。
楚清:“先说一下本侯家产,本侯六十六岁寿辰之日,会把家产交付给世子;
在此之前,世子在府中只拿月例银子,这是本侯夫家的传统,本侯一直一丝不苟地执行;
若本侯提前去投奔先夫,世子也得等到时候才能继承,因为本侯已做了专门安排,在此不做赘述……”
上来就交代家产,虽让人觉得突兀,但是……大家都很想听呀!
想跟你家结亲,不就冲着你家有钱嘛!
可是,六十六岁啥意思?咱不说你能不能有那么高寿,就算你能活到六十六,你儿子也四十好几了吧?
我们家闺女真要嫁过去,得活活勒紧裤腰带、靠每月的月例银子挺上三十多年?
就算提前把你整死、也得继续等到你六十六岁?那你死不死有啥区别?
隔着墨镜,看到在座各位一脸便秘的表情,楚清很享受。
今儿把巡按御史请来,就是让他做“小喇叭广播电台”的,巡按嘛,相信今天的话能被他传到全国各地。
这样,以后不管什么人打小宝的主意,都会第一时间让人有觊觎楚家财产的印象。
至于说小宝真的每个月只拿月例那点儿钱?
楚家小子们可以坚定地告诉你:小宝连月例都没有!人家是自己挣钱自己花,没事儿还得养她妈!
“现在介绍世子,”楚清继续说道:“本侯儿子今年十四岁,小小少年,很少烦恼,眼望四周阳光照,本侯愿他永远这样好;
因此,世子的婚姻问题,全由本侯做主,不需劳他烦心,也是父母之命嘛,所以今天世子并未出席。”
楚清清楚地看到他们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
“众所周知,本侯是个寡妇,膝下只这一个儿子,所以希望他能开枝散叶、多子多福,延续香火;
本侯很忙,因此做事一向讲求效率,既然诸位与我侯府都有结亲意向……当然,今儿来的,都是曾与本侯透过话的;
本侯便专门腾出一天功夫,争取把这件事办妥;
一妻二妾三个名额,待世子袭爵后可再加一个妾室名额,通房数目不限,多多益善,本侯养得起;
诸位,既然都把家里闺女带了来,本侯看人数还不少,那今天便竞争竞争、比拼一下吧!
先说第一个位置,世子夫人,一名……”
“哄!”
没等楚清把话说完,宴会会场哄闹起来。
临洋侯这是干什么?侮辱人吗?
花楼里挑姑娘也没这么嚣张吧?还比拼?
“临洋侯,你欺人太甚!”
“姓楚的,你以为你谁?拿谁不识数呢!”
“就是!花楼挑姑娘还得客气点儿呢!”
“放肆!无耻!可恶至极!”
“本官定会将你弹劾到底!”
“巡按大人,您可都听见了?这种无耻之徒,真是……真是……”
这是男宾席,他们感到自己受到奇耻大辱,发誓要给楚清点颜色瞧瞧。
“呜……母亲,她太过分了,她一个寡妇,凭什么这么猖獗!”
“姨母,这人太无耻了,她这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