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说得女护卫们脸红到后脑勺。
不过,她们也知道楚清说的都是实在话,便果真给拟了名单,自己看中的小伙子也果真不在其上。
至于那些小伙子分别是谁的心上人,楚清就不知道了,她在这方面尤为心粗,从不干预别人的私人感情。
随着一封封请柬送出,宴会场地也开始布置起来。
楚家人办事,从来都不铺张浪费。
就比说宴会场地的选择,直接设在盐场附近,办一个露天宴会。
选了一处能够远观工人们劳作的位置,用大量渔网圈起来,渔网上缠绕满从别处海滩移植来的马鞍藤。
马鞍藤号称海滩上的“爬墙虎”,它厚绿的叶片像马鞍,紫红色小喇叭一样的花朵肆意绽放,不分四季,艳丽醒目,尤以夏秋季节最盛。
平日里缤纷的花海有如地毡,如今全部被悬挂附着在渔网上,红花绿叶交相辉映,形成一道道别致的花墙,隔开男宾与女宾席位。
说是露天,也考虑了遮阳问题,同样是用渔网和马鞍藤组合,制成巨伞,撑起在一张张桌子上方,别有情趣。
关键是,这些不花钱。
至于菜品烹制,也是露天开放式,一溜灶台,一溜操作台,一溜淡水缸,排列的井井有条。
真正显示临洋侯财力的是,一架架巨大的玻璃屏风竖在灶台前,既能让来宾亲眼看到菜品如何被烹制成佳肴,又能防止人距离太近。
表面原因是不能让客人被烟熏火燎,实则提防有人投毒下药。
服务此次宴会的人手,也开始了集训。
担任大厨的小子们,身穿楚家夏季制服,头戴鹅黄厨师帽,面遮鹅黄口罩,腰系鹅黄围裙,双手背负身后,双脚距离与肩同宽。
在他们鹅黄围裙的下摆上,绣着三个小字:青瓦台。
也就是说,这些都是出自青瓦台的厨子。
青瓦台如今在大宣可说是人尽皆知,几乎每个州府都有一家分号。
不说那些达官显贵,但凡经济条件允许的人家,不能常常去吃,也总会在逢年过节、或家里老人过寿的时候订上一桌席面。
负责男宾那边服务工作的楚家小子们,女宾这边则是从盐场工人们的家眷中选拔。
人靠衣服马靠鞍,穿上楚家提供的统一款式的服装,这些贫苦家庭的姑娘们,一个个看上去也十分得体。
楚清这边积极筹备宴会和时不时碎碎念小宝,小宝则已经在返航的途中。
海鸟一双双,浪花一片片,阵阵舒畅在心田。
娘亲的思念,让小宝喷嚏连连。
“啊~~~~~~~~嚏!”小宝终于打完第十二个喷嚏,楚星海递上帕子:“哥哥擦,哥哥擦,小心鼻涕变浪花!”
大家都在甲板上晒太阳,娘亲不在身边,小宝很少想得起来带帕子,刚才打喷嚏为了避开小孩子,把脸朝向船舷那边,他喷嚏一个又一个,浪花也配合着一朵又一朵。
“叫叔叔!”小宝接了帕子擦鼻涕:“你爹是我哥!”
楚元兜头就往小宝脑袋上凿个暴栗:“没大没小!都要成亲的人了!”
小宝做势就要跟楚元干仗:“你信不信我把你扔海里喂鱼?”
他们此时正在海上,正午的阳光没让小宝感到人生美好,反而是无尽烦恼。
娘亲信上说了,他被好些人求亲,惦记他的人可多了。
明明是通知他要奉旨下场考试的信,为什么把别人求亲这事儿写出如此多篇幅?
“我才十四!”小宝叫唤道:“他们有病吧,非要荼毒我这个小孩子!”
楚元两眼放着贼光,死盯着小宝问道:“还小孩子?你先跟我说说,梦见过姑娘没?梦完了尿炕没?”
别看小宝目前还真没有过这种男孩子专属的经历,但是他懂!
因为他娘亲接到封侯圣旨的当晚,便神态有些不自然地把小宝叫到书房,说要考校他学问。
别的不考,专门考校他《桃夭》。
小宝背诵完,楚清考他释义,小宝从容作答:“这是一首贺婚诗,诗中三章皆以桃树起兴;
以嫩红的桃花、硕大的桃实、密绿成荫的桃叶,比兴新娘的美丽姿容、多子多福、人丁兴旺;
全诗三章,都先以桃起兴,继而以花、果、叶兼做比喻,极有层次,由花开到结果,再由果落到叶盛,所喻诗意也渐次变化……”
话说,小宝能理解到这个程度,应付考试完全没问题了,可是,楚清既然考校,能是这么简单的?
自然不是。
楚清一朝封侯,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小宝有可能被人家盯上,楚清是皇帝钦定的寡妇,不能婚嫁,但小宝可是能娶媳妇的呀。
这其中若有心思歹毒之人,带坏自家儿子,伤了儿子身体,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当时楚清以为很快就会有人上门表达对小宝的觊觎,根本就没想过自己其实在官场人眼中不过就是个“弼马温”。
小宝的年纪,已进入青春期,青春期的孩子,在生理方面会经历哪些过程,爹不在,只能娘来教。
家里小子们全都指望不上,就拿卓耀说吧,楚清拐着弯表达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