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一门心思想让郑春秋失业,结果人家只交了些罚金,这事儿本就让楚清气不顺。
谁能想到那厮竟敢买通碎石坊工人来偷楚清的火药配方!
胆儿肥啊!肥得都能炼油了!
楚清把实验室开到工厂杂物间,让这个工人有了机会,前些天他根本找不到配置火药的地方。
现在发现这个新的实验室离食堂不太远,想着里面肯定有楚清的方子,就踅摸着机会偷上一偷。
这机会可不好找,楚清好几天闷在里面不出来,就算是出来,时间也很短暂,而小宝也总在实验室里,他没机会下手。
今天凑巧,小宝不在,楚清也离开那间屋子,他正溜门撬锁的时候,偏巧被眼尖的甘来发现了。
他倒是不知道雇他的人究竟是谁,只是雇他的人让他找楚清的火药配方,要那种能炸开巨石的,如果有其他配方也要,定价是一张配方给五十两银子。
楚清就是凭那句“要能炸开巨石的配方”想到的郑春秋。
火药效果的差别,郑春秋应该是最知道的,别人可无从得知。
上次魏诚毅半夜上山时告诉楚清,说郑春秋承下沃斯玉矿的开采任务,楚清就觉得郑春秋会在火药上栽跟头。
那是楚清盼着的,既然造“没良心炮”没让他失业,那他承接采矿任务,肯定不会有出楚清的收获大,到时候总能让他下岗吧?
嘿!谁能想到呢?这小子也不傻,竟然想着要楚清的火药配方,看来既要把造炮的事情解决、又想搞定炸矿采玉的问题。
楚清在这儿沉思,甘来可坐不住了,上去在那工人的伤口上又踹了好几脚:“五十两?侯爷的方子才值五十两?!你就为五十两敢打临洋侯的主意?”
唉,这家子人脑回路跟别人不大一样。
单说没良心炮,那就是一个铁板筒子加两块榆木板,还有个车轱辘架子,成本能有多少?但是那图纸值五万两花银子。
皇帝究竟把图纸卖了多少钱、谁付的账,楚清不知道,但是她可是到手五万两。
再说玻璃。
现在大宣的市场,原本是琉璃比玉器贵,现在玻璃比琉璃还贵一倍,而且玻璃制品并不仅限于器皿和摆件。
楚清现在正准备把玻璃小件,比如首饰,铺到市面上去,让他们以远高于玉石首饰的价格售卖出去。
玉石才有几种颜色?楚家的玻璃可是能出现各种颜色的,还通透,阳光一照还亮晶晶闪人眼睛,谁见了不喜欢?
等到年底,连皇宫里皇帝的小老婆们以为自己那点儿头面首饰可算能比皇后的还招眼时,再让皇后和太后人手一面玻璃镜当化妆镜……
皇家引领百姓消费风尚,那时候再狠狠赚上一大笔!
现在平板玻璃也生产出不少了,回头给自家能安的地方都安上,再搞搞大棚种植,万事都有联系,有联系就有钱赚。
还有水泥,修桥铺路建堡垒造工事搞基建,能用的地方多了去了,材料简单,楚家生产力也强,不又是钱?
就这些方子,皇帝还好意思想再以五万两的价格说要就要?
关键是,玻璃厂也好、水泥厂也好,这些厂子都是以小宝的名义开办,并且是“多方集资”的产业,楚家人人都有股份。
皇帝想买方子,得寻思寻思跟谁买、怎么买,就算皇帝想吞都得好好思量思量。
自打楚清当了临洋侯,她就没在自己名下开办任何营生!
有时候楚清自己私下里都觉得自己招恨不冤——她是没跟任何人抢生意,她经营的都是独家买卖,但是她抢了市场啊!
在楚清家产业没有开花的时候,大宣的GDP别说增长,有些年头甚至是负增长,每年全国生产总值是有数的。
市场就那么大,楚清不但抢了已有市场,还开辟了独有市场,然后她能抢别人的,别人很难染指到她的。
除非是皇帝,或是能借到皇帝的光,比如郑春秋。
这是值不值五十两银子的问题嘛,这是楚清的根基呀。
不冤?小宝可不这样认为。
雇工被人收买、盗窃配方未遂之事被小宝知道后,倒也没对那雇工做些什么,只是让人把他送去县衙,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那是徐光泽的事儿。
只要老徐还想搞经济,自然不能容忍这些妄图骚扰他财神爷的人。
但是与娘亲聊天,听到楚清说自家被人诋毁和破坏,也不冤枉时,小宝可就不能忍了:“娘亲,有生意大家做,咱家抢别人啥了?
你种棉花之前,大宣种了没有?种了吧?种不成赚不到钱怪谁?
黄豆就长在地里,不是咱家凭空变出来的吧?那他们不榨豆油怪谁?能想起来榨芝麻油,南方还榨菜籽油,怎么没人榨黄豆油?
再说水泥,三合土传了世世代代,搞不出水泥怪谁?
烟花年年放,做不出火炮怪谁?
玻璃他们也有,做的不好怪谁?
咱家一样也没用现代的东西,和他们一样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凭什么你开的买卖路子他们就可以随便抢?
抢不到就杀人放火栽赃陷害?咱抢谁买卖了?自家有本事还是罪过?我就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