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真正的血脉压制,小宝是不敢造次的,“纸老虎”也是老虎嘛,何况他有技术问题需要请教。
“妈妈,我这散装的理科生遇到难题了,您得管!”小宝撒娇道。
没哪个母亲能抵抗子女的撒娇,尤其还是被约束着“要有男子汉样儿”的男孩子。
小宝这几天时不时会提到爸爸、妈妈这些称呼,初时楚清以为是小宝看到雇工里有拖家带口来上工的,羡慕人家有爹。
可这些天细品了品,不是。
每次孩子面对黄忠的悉心教导,或是黄忠陪他改造什么东西时,他脸上总有孺慕和遗憾之情,怕是想到他能陪伴妈妈,却还未能为爸爸做些事情。
孩子也想家,想自己的家。
这么一想,楚清心软了,想斥责他学得一知半解就敢让哥哥们陪他冒险的心思便收了起来。
“你怎么想起鼓捣迫击炮?”楚清问。
“没良心炮被皇帝要走了,咱们家又没有优势了!”小宝说道:“妈妈,我们需要足够的自保能力;
我们需要有比没良心炮更好的武器,哪怕射程远些,都是优势;
楚家只有几杆燧发枪似乎也起不到多大保护和震慑作用——那玩意儿上个弹药实在太慢;
妈妈,哪怕只有一只老虎,也没哪个人敢轻易招惹,可面对一群兔子,就算是小孩子也敢打几拳踢几脚;
妈妈,我想把你武装成真正的母老虎!”
楚清:“……是不是我好久没揍你了?!”
楚清真是又好笑又好气:“老娘我二十三岁习弓马,铁胎宝弓手中拿,满满搭上朱红扣,帐下儿郎个个夸;
你却说我是母老虎,我费这大劲到底图的啥?”
小宝:“……”
顶着母老虎发威,小宝更多的话就没敢说出来。
娘亲过去是有实权无地位,现在是有地位无实权,二者的结果是一样的,如“三岁孩儿持金过市”。
而且小宝还认为,这一仗虽然打赢了,皇帝却马上把“没良心炮”的图纸要走,这说明什么?防着楚家呗。
尽管娘亲辞官,最后没有辞掉密侦司的职务,可小宝认为不是不让辞,而是没到时候。
等皇帝逐渐加派人手替换掉潜伏在沃斯国的干探,娘亲最后的实职也就没有了。
那时,娘亲将更危险。
楚清:“儿砸,你只管学好文武艺,保护自己家,万事不用你操心,这把跟着马达出战,妈妈也没少学打仗文化——
站立在营门三军叫,大小儿郎听根苗:
头通鼓、战饭造;二通鼓、紧战袍;三通鼓、刀出鞘;四通鼓、把锋交。
上前个个俱有赏,退后项上吃一刀。
你的担心妈妈都知道,军事化管理妈心里已有计较,儿子你只管好好吃饭睡觉,快乐当个阳光少年小宝。”
小宝:“……娘亲,好好说话!”
楚清:“好吧,说说你为什么选择研究迫击炮?”
这真的是个迷,对于从没有接触过军火的楚清和小宝,搞这些东西基本是出于臆想,她很想知道为什么小宝要弄迫击炮。
小宝:“上回不是你说的‘咱们这儿大小山包太多,要是有个能隔山打牛’的迫击炮就好了?”
楚清:“呃……”
好像是说过。
楚清:“遇到什么难处了?”
小宝:“点火啊,不是每下都能点着火的,手雷哑火没关系,反正拉掉拉环也就扔出去了,可炮却不行,我们都不敢靠近检查;
妈妈,我搞不定引信了!”
楚清:“这件事我也在琢磨,妈妈最近学着吹玻璃,就是想弄出些工具制作击发药。”
工匠们,尤其是康希的存在,给了楚清很大信心。
不说别的,很多计量单位,在康希的帮助下,得以很好的统一和实现。
比如说测体温,全凭用手摸额头,或者脑门贴脑门感受发没发热很不靠谱。
要是两人都发热,没有其他人帮助,他们俩怎么互测体温?。
所以楚清告诉康希,要做体温计。
既然家里能做玻璃了,那就吹个小管子,然后装上水银。
把冰水混合物的温度设为零度,那水烧开是一百度,水银在这两个温度间膨胀的长度给分出一百份来,就有了个相对精确的测量结果。
所以最近楚清给康希下的任务是,帮她做一个玻璃蒸馏器皿,什么烧瓶啊、冷凝器啊、曲颈甑啊,能想到的都做一做,琢磨着搞点雷酸银。
要是能鼓捣出来,回头再搞搞花露水什么的。
“击发药?”小宝眼睛亮了。
楚清给小宝安心:“儿砸,你别以为没良心炮给出去,咱们优势就没有了,那就是个火药包投射器;
魏诚毅不是说,他们造的炮总是哑火?哑火,与炮筒没关系,是火药的问题;
娘亲以前教你制作黑火药时就跟你讲过,他们的配方不对、成分不对,相对于他们用的火药,咱家的更先进,这就是优势;
不过呢,迫击炮该造还得造,你黄爷爷说你那炮弹……”
小宝立时嚷起来:“原来是黄爷爷把我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