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是真心想把这些俘虏留下来。
没有电、没有机器,粉碎矿石这项工作进度有多慢,可想而知。
如果把俘虏留下来天天砸石头,还不用给工钱,该是多好的事情。
可惜啊,追杀沃斯残兵的任务已经移交给薛正浩了,楚清也不好把俘虏留下。
“临洋侯放心,下官会将俘虏押送到薛将军处!”徐光泽正色说道,然后突然冒出一句:“嘿嘿,最近那家伙估计一天得哭八遍!”
楚清:“为什么?”
徐光泽:“那条唯一好通过的山道被你们炸了,薛正浩只好把俘虏押回大营,养活不起啊!”
楚清:“杀了不就完了?”
徐光泽:“我姐夫不是给皇上奏报说要留着左贤王换钱嘛,皇上让把所有俘虏都留下,人越多越好换钱。”
是怕人少了沃斯王不肯换吧?
仿佛从这一天起,楚清开始了把被刺杀当家常便饭的日子。
“娘亲,不对劲儿!”小宝皱眉说道:“两个月了,再多的沃斯残兵也该被围剿光了,不可能都是沃斯人!”
七月末,再过些日子就该立秋了,可“秋老虎”猖狂得很,小宝的鼻尖、额角都浸着细密的汗珠,脖领子已经濡湿了。
楚清望着远处的烈士纪念碑,幽幽说道:“可我们一次也没抓到人不是?现在出来的,可都是高手啊。”
小宝:“娘亲,你说会不会是……”
“不会,”楚清知道儿子说的是皇帝,摇了摇头:“和谈还没完呢,万一谈崩了,他们还得指望咱们帮着御敌;
我倒是觉得,应是无数个“孟家”站起来了;
瞧瞧,一击不中,转身便跑,这作风,是要跟咱们长期纠缠呢。”
楚清如此一说,小宝也想明白了。
娘亲又是辞官又是封侯,让那些反对娘亲的人无法再对其进行弹劾;可是娘亲的财富他们却依然得不到。
正好现在沃斯流寇还没有剿灭干净,楚清遭遇刺杀的消息又传出来,干脆,他们也派人下手,不管成不成功,反正最后都能推到沃斯人头上。
楚清有些烦躁。
能猜到是官场上那些人相关的家族,却又不能确定下手的究竟是谁家,因为一个刺客都没抓到。
“娘亲,撒盐吧,这时候不施展范围魔法,咱们得被动到什么时候!”小宝说。
“唉,行吧!”楚清说道。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大宣各地开始流传一种说法:粗盐不能常吃,很多病就是粗盐引起的。
别看百姓的信息渠道不多,但是,只要有消息被获知,传播的速度是很快的,尤其是关于饮食健康方面。
此时的大宣,只有贵族才吃得起细盐,平民百姓买得起的只有粗盐。
那些粗盐粒子,买回来都是潮潮的,里面有很多很多黑点,吃起来也麻烦,要提前用擀面杖擀碎。
有些盐粒子实在大,还得先敲成小块才能换擀面杖来擀,味道也是又苦又涩。
当人们得知他们食用的粗盐,有可能导致大脖子病、早产、身体浮肿、眩晕等病症时,开始担心起健康问题来。
有些人或许沾了其中一两样,有些人或许很健康、没什么症状,但是这些消息一传出来,便都积极地对号入座。
虽然这并非危言耸听,长期吃粗盐确实弊端很多,那些病症也确实在百姓中常见;可是,这种消息突然就传播开来,确实引起百姓的恐慌和怨言。
恐慌,是因为这些都是常见病,而且很难根除,因为相比吃盐,他们更吃不起药。
怨言则是因为,既然知道吃粗盐有这么多坏处,可他们根本吃不起细盐。
不过很快,各地的美食街、还有很多商铺,都能够买到与粗盐价格相等的精盐,比细盐还要洁白,味道还要纯正。
还不易受潮,半斤就是半斤,不会放几天后发现少了半两。
只是购买时麻烦些,要带上户籍证明,每人每次限购半斤。
而且也不是每天都能买到,买一次要等上半个多月才能买第二次,因为人家说得等下一批货到了才能卖。
可是这样也很好啊,如果一家按照五口人算,半斤都够他们吃上将一个月了。
百姓本就舍不得吃盐,他们的饭菜极其寡淡,半斤盐,很多人家能吃将近两个月。
到秋收时,从临洋县向西辐射出去的五六个州府,盐价一降再降。
损失最大的是盐商和盐务官员。
他们是大宣南方州府实力最强的商帮,靠着朝廷的特许和地方官府的庇护,几乎是“躺着赚钱“。
他们不但富可敌国,是朝廷财政的支持者和地域经济的操纵者,而且影响广泛,是一个财富与权势都不可低估的地方利益集团。
州府县里的农耕、水利、赈灾、教育等事业,都离不开他们的资助。
而盐商,是多数商人的兼职,他们倒买倒卖盐引,或对地方盐场进行垄断,在他们的投资中都占有相当大的比例。
精盐冲入大宣市场,由于是限量销售,看似涓涓细流,却起到海啸般的作用。
因为所有贩售细盐的地方都保证以后能够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