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八成以上的店铺,都与朝堂上的百官有关联,或是他们妻子的嫁妆,或是以管家或亲属的名义做东家。
年前楚清“障眼法”的一番操作,控制住京都物价,让这些产业没赚到钱不说,反被楚清“刮了一层皮”。
而且那番操作造成的是无差别攻击,因此像谭勉、成枫、刘聚、洪亮这些人的商铺也遭受损失。
因此在当前局面下能够对她保持客观对待,可说是很大度了。
但是不大度的人更多,毕竟犯了众怒。
所以,郑春秋的发言,激起的可不仅仅是被楚清怒怼过的人。
朝堂上的发言一下子就积极、流畅起来——
“郑尚书说得没错,食君之禄,为君分忧,她做的都是应该应分的!”
“就她做得那些事,根本不值一提,只不过看在她是个女子身份,才给了她些颜面而已,她就不知自己几斤几两了!”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可惜她没有!”
“此言甚是!此人的心思都用在搜刮民脂民膏上了!身为官员,却与民争利!”
“不仅如此,此人目无国法,藐视皇权,数次咆哮朝堂,可恶至极!”
“听说作风也不甚好,整日与一群男子厮混,真真玷污了‘旌表节孝’的御匾,辜负了陛下一片栽培之心!”
“真不知沃斯王是怎么想的,竟会求娶这等女子!”
“是啊,要貌无貌,要德无德,还教子无方,诸位都知道她那儿子整日里招摇过市、有多顽劣吧?”
“自己不安分就算了,对子女也无甚负责,上梁不正,下梁如何不歪!”
“所以说沃斯王眼神不好嘛!”
“也不能这样说,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恐怕,他们这也算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了!”
“哦?呃哈哈哈哈……”
“没准儿人家早就勾结在一起了呢。”
别以为朝堂真的像他们自己说的那样庄严肃穆,只不过是一个骂人不带脏字、地上没有烂菜叶的菜市场罢了!
越听越不像话,站在第一排的宰相谭勉,转身并出列,面对着其余朝臣。
场面安静下来,还在回头回脑大放厥词的几个人也被同伴提醒,慌忙站好。
谭勉转回身向皇帝禀道:“皇上,臣认为各位臣工跑题了,应回归正题才是。”
皇帝又是一直不言语,谭勉也猜不透皇帝心思,就不便斥责那些人,只能对皇帝做建议。
皇帝只轻微点了下头,郑春秋又看到了,马上禀道:“皇上,臣的看法是,可以同意沃斯王的求娶意向;
虽然御赐了‘旌表节孝’的牌匾,但那是对其人当前行为的褒奖,并不意味不可以再嫁;
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虽说臣对此人的人品不认同,却也知女子艰难,尤其还是个孀寡之人;
如果改嫁,对方还是一国君主,不可谓不是好归宿;至于牌匾,收回即可。”
这番言论,充分体现了郑大人胸怀之宽广和坦荡:虽然我看不上你的人品,却不阻碍你追求幸福。
“郑春秋!你是用屁股说话的吗!”洪亮跳脚开骂:“看你长得人模狗样的,以为你大概齐能算是个人,却没想你不说人话,不办人事!
你埋汰谁呢?你是挑唆皇上出尔反尔,还是想让天下百姓唾骂楚清不知廉耻,气得皇上收回她的匾额?
你知不知道那牌匾一旦收回,就等于说她不守妇道!她怎么就不守妇道了?”
说到这儿,洪亮干脆满场指了一圈鼻子,把所有人都圈进去:“刚才谁说楚清作风不好,整日与男子厮混了?
厮混,你看见了?
她是官,天天和女子在一起,她不用做事了?既要做事,自然打交道的都是男子,她就算上到朝堂来,面对的不还都是男子?
与男子打交道就算厮混,那老子要问问你们,上次她来的时候,你们都在场,是不是都是与她厮混?还是说,你们都不是男子?!”
“洪爱卿,”皇帝总算开口:“注意点儿。”
说完这句,皇帝想到刚才都没阻止众臣那么非议楚清,现在去制止洪亮,很是不妥,便又补充:“毕竟岁数不轻,不易动怒。”
这算是关心老臣了。
这帮臣子也是,朕只想听听你们的意见,怎么一个个都跟踩了尾巴似的口不择言了呢?
洪亮顾不上皇帝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的关心,现在大多数人都把楚清说得一无是处,似非要把她轰走一般。
洪亮上前一步,以表达自己急迫的心情:“皇上,就冲着楚清能整出那么些好东西,都不能把她送人!
皇上,百姓身上的棉布衣料,毛衣毛裤,哪一样不是楚清搞出来的?这是人才呀,给别人不是可惜了嘛!”
洪亮知道只力挺楚清人品不足以对抗那么多张嘴,利益总是最动人心,所以他把重点放在楚清的本事上。
可是百官不这么认为。
“洪国公这话,下官可不赞同,那些是她搞出来的?沃斯人就不穿毛衣毛裤了?最多编织方法不一样嘛!”
“对啊,棉花棉布,人家沃斯早就有了,就算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