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被京都物价愁得吃不下饭,看上去都瘦了,楚清和小宝却因为被困在宫里不用到处奔波,倒是难得的白胖了些。
午膳时楚清准备在自己小房间吃饭,昭华公主派人来请,让去她那儿吃,等过去,才知道公主竟是在小厨房里。
“公主怎么在这里?”楚清问道。
公主:“十弟说楚懂在那边做金银小馒头,还不给他吃,问我这里有没有,老师,你会不会做?让十弟说的我也馋。”
楚清:“……”
儿子胆子太大,当妈妈的很为难啊!
楚清:“公主,我家那小子实在是不像话,不如我多做些,一会儿给十皇子送去?”
昭华公主就咯咯笑:“老师,不用呢,老十就该受受治,他自己馋,还不好好跟人家相处,活该他吃不着!
只是,我也馋,老师,您教我做好不好?”
楚清自然答应,又不是多难的事,只是……:“公主,可有奶粉?”
昭华为难了:“需要奶粉吗?我这儿没有哎。”
这就难了,小宝手里的奶粉怕是他自己带进宫的,楚清手里可没有。
楚清说:“您派人去青瓦台取些吧。”
很快秦嬷嬷就捧着一罐子奶粉回来了:“公主,这是青瓦台最后一罐奶粉,全给老奴拿回来了,那边说,新的奶粉还没运到。”
楚清看了看罐子,五斤装的酒坛子那么大,装奶粉的话也就四斤不到。
“唉,连老师家的货都运不进来,难怪父皇天天都那么发愁。”
“有点儿就够,”楚清安慰:“金银馒头好吃,是因为蘸了炼乳,咱们用奶粉主要是做炼乳就行,这些奶粉能做不少呢。”
想到如今运输不畅,怕是跟小宝有关,楚清自然不能跟着公主往运输方面讨论。
“老师,您是不知道,眼前的奶粉够做炼乳,可就不够喝了不是?父皇那边也是愁,还有四天就是重阳节,赏赐朝臣们的菊花倒是好准备,可给各家的恩典就不好准备呢。”
公主掰着手指头给算:“酒、花、茶、丝绸、糕点,以前会给宰相和亲王等赏赐五头羊,如今有了老师的纺织品,现在改成羊肉和羊毛衣裤了;
还有大米、白面……母后也要给那些他们的亲属赏赐,尤其家有老母的,还要多给;
往年不觉得什么,就算父皇心血来潮换了赏赐物品或者多加几种,随时都能补充上;
可今年到现在,连要赏赐的菊花和茱萸都不够呢,更别提其他了。”
楚清很吃惊:“不会吧?竟然买不到呢?偌大的京都,这点儿货都没有?”
昭华公主说道:“不是采买不到,而是都涨了价,如果咱们依了这些价格,就等于父皇准许他们这样加价售卖,以后就难以平抑物价了;
可如果不买,一是显得皇家斤斤计较、失了颜面,二是真就不够赏赐了。”
“噢……”楚清点点头:“真是两难呀。”
楚清边和公主说话,边手下不停,把奶粉、水和糖粉搅合在一起,充分融化,放在陶锅里小火熬制。
宫里的陶锅比老百姓用的细腻的多,用这种锅熬制炼乳不粘锅,非常好用。
昭华眼见着八两多的浓稠牛奶变成二两多的炼乳,就心疼得不行:“唉,炼乳需要消耗这么多奶粉和糖呀,这一罐子也做不了多少。”
然后就操心上了:“要是给父皇和母后、太后也做的话,吃不了几顿哟……老师,你们家的奶粉什么时候才能运回国呢?”
楚清就还给她一个苦恼人的微笑,不说话。
楚清也愁啊,小宝这是要干什么?切断运输,也切不断全国,毕竟又控制不了官方的运输渠道,还搅了自家生意,到底是为啥?
馒头是现成的。
宫里的馒头做的小,比楚家的小馒头大不了多少,圆圆的,只是不是用牛奶和面,没有那股诱人的奶香味。
楚清炸好一盘小馒头,与没有炸过的间隔着摆盘,中间再摆上一小盘炼乳。
楚清坏心眼儿地用筷子扎起一个炸馒头,蘸了些炼乳递给昭华公主,嘿嘿,让皇家公主不斯文地吃饭,爽啊!
昭华公主倒是没觉得什么,以为就得这么吃,便接过来咬了一口,烫的小嘴一歪一歪的,还连连点头:“老师,好吃!”
说着就站起来,都不及把口中食物咽下就嚷嚷:“老师您再炸些馒头,我去请父皇和母后一起尝尝!”
然后不等楚清回应就跑走了,辛嬷嬷跟在后面念叨:“公主,您慢点儿……公主,您要用走的……公主……”
楚清继续苦恼人的微笑——倒是个孝顺孩子,可请皇帝和皇后过来吃,自己这顿饭就又吃不消停了!
食不言、寝不语,要求都是提给别人的,自家人可没这规矩,瞧吧,作为规矩的最大破坏者——皇帝,是吃都堵不上他的嘴:“唉。”
嚼着奶香奶香的金银馒头还能叹气,这要让老百姓见了,都得撇嘴:“哎哟,瞧瞧皇上,这么好的东西都吃不下,那不得吃龙肉才行啊?”
“皇上,您别太急,实在不行,就加些价钱也无妨。”皇后宽慰道。
大不了,本宫来贴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