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倒不是坏心眼,她想的是:腊月二十三灶王爷上天的时候,百姓还得熬些麦芽糖来甜乎灶王爷的嘴,让上天只言好事呢;她不得用芥末甜乎甜乎这秘书的嘴,让回去皇帝跟前说点儿好听的?
这次上的菜,不但把刚才的给重新上一遍,还多添了蜂蜜芥末去骨鸡腿、芥末籽香煎牛排、芥末三丝火腿片、芥末酱煎干贝,主食是芥末猪肠粉和芥末海鲜炒饭塔。
一道道菜端上来,胡恒秋心里是五味繁杂,面上是五官挪位。
“楚清呐,”胡恒秋抹了把脸,把呛出的眼泪抹掉,语重心长:“我年长你不少,自称句老哥不过分吧?
老哥跟你讲,为了揪出坑害你之人、为了我密侦司的尊严,皇上是要下大力严查的,可是怎么能呢?
你想啊,那样一来,皇上对你的偏心不是太明显了吗?皇上又担心让你成为被某些人的攻讦的活靶子,便束手束脚起来;
皇上为难,后来老哥想了个招儿,靶子就靶子!
哎,他们不是诬陷你谋反嘛,咱密侦司干脆就以此为幌子,把你的各处铺面都封锁起来;
让那些诬陷你的人认为有机可乘,都跳出来,不就好把他们揪出来了?”
胡恒秋又抹了把脸,这次顺便还抹了抹汗,帕子都湿透了,他都忘记哪面是擦过鼻涕的了。
不管了,就这么囫囵擦着吧,反正都是咸味的!
说谎,不容易啊!
楚清“认真”听着,脸上随着胡恒秋的话作不同表情,说到皇帝的纠结,楚清就一脸感激;说道胡恒秋的主意,楚清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态。
余光瞥见许念平吃得又快又欢实,会不时抬头看自己,楚清就更坚信他是皇帝的人了。
“好在你聪明!”胡恒秋擦完汗接着说:“没一听到风头就来讨说法,那样就坏了我的计划了!
你还真沉得住气,也是够坦荡,你家账目竟明明白白的……”
胡恒秋可不敢说没有真的查账,那可就是真把楚清当傻子了,三分真、七分假,混在一处说,他只要把封锁楚清产业进行核算这件事揽到自己身上就够了。
胡恒秋:“要不说呢,你就天生适合进密侦司,这事儿我没告诉你,就怕你心里有了准备通知你家铺子里的人,那样就装不像了;
这多好,咱俩这等于唱了个双簧,你配合得相当好,把沃斯奸细一个不留都抓到了!”
哦,跟这儿等着我哪?我就是这样天生适合进密侦司的?
不过楚清已经听明白了,皇帝的确没有再在“谋反”上做文章,反而是想把此事收尾,最好掩饰过去。
可惜啊,胡恒秋当了“背锅侠”。
感受到许念平又看向自己,楚清突然想到刚进门时给胡恒秋的冷脸,这不行,得补救!
于是楚清又把脸冷下来:“胡老哥,你少跟我甜言蜜语!什么就咱俩配合得好?
你要是真够意思,倒是别让我在钱庄支不到银子啊!我都答应给海右府十万两银子办渔场了,结果竟然支不出银子!我这老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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