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处,楚家小子与沃斯人对战在一处,一时不分胜负。
但是楚清担心,沃斯人体格强壮,时间拖久了恐怕小子们也顶不住。
小宝也担心这个,二话不说抄起镐头也加入战斗。
学院的几十个孩子们吓得瑟瑟发抖,但是看到山长小公子竟如此勇猛,竟平生出些许勇气,跑出毡房,也拿了锹镐,围着楚清的毡房守了一圈。
他们知道,山长小公子的娘亲,还有他们的两位老师父都在里面,战斗他们不会,但是他们得护着这几个重要的人。
远处的沃斯弓箭手都跑去追那一百多匹马去了,祥子也就不再戒备他们,留下几名在外围射击掩护,他带其余人也加入战斗。
丐帮也打打杀杀,可毕竟都是小场面,而且越货为主,杀人时候不多,就算杀人,也都是手无寸铁之人。
真正看到沃斯人的大块头,还都手持利刃,十分彪悍,他们有些怂了,举着锹和镐,蹭一步退半步,嘴上依旧强硬:“杀死他们丫的!”可脚下速度却堪比蜗牛。
可再慢也到了跟前,谁让他们之前冲得太猛,与沃斯贼寇就没多少距离,很快一个丐帮青年就惨叫一声,被沃斯人挥刀时划中臂膀。
人家不是对付他的,只是动作幅度大,他正好踏进人家攻击圈。
人就是个奇怪的物种,尤其是青年人,看到别人厮杀流血,心里抖得要命,可一旦自己也见血了,瞬时就升腾起愤怒的焰火:“我艹你娘的!”
随着这声爆喝,受伤的丐帮青年一锹劈向那名伤了他的沃斯人头顶,而也是这一举动,激起丐帮所有人的血性:“杀啊!”
楚清一箭一箭挑着射杀沃斯人,给了自家小子们足够的掩护,也让丐帮青年们大开眼界:“我滴个娘嘞,真厉害!”
旁边有同伴一把拉开他,不然他就被沃斯人的刀砍到了,楚清的箭也到了,同伴叫了声:“什么你的娘,那是帮主的娘!”
夜风把厮杀声传送很远,远处的牧民也都听到声响,可他们没人出来,更谈不上帮忙。
帮忙?帮谁?
帮宝清盛吗?可他们是大宣人,是外族,哪儿能胳膊肘朝外拐呢?
帮沃斯人吗?帮了他们,宝清盛会不会不再给自己粮食?
犹豫中,他们又躺回被窝:听天由命吧。两不相帮,就算他们这些被驱逐之人最大的援助了。
一千多丐帮青年的毡房,是一片很大的区域,被小宝通知到的只占了不到一成,厮杀声让远处毡房的丐帮青年也纷纷向这边跑来。
“杀啊!打起来了!”
“快!艹他娘的,谁TM不长眼敢惹咱们?!”
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
楚清燃起的那个火圈火势转弱,乌央央一大群人高举铁器呐喊着狂奔而至,在火光的映衬下,他们黑压压一大坨如同怪兽碾压过来,举起的锹镐仿佛怪兽头上长满的尖刺,齐齐的喊杀声就像怪兽的咆哮。
几十人对几十人,沃斯人不带怕的,可四面八方上千人……沃斯人怂了,萎了,颓了……跪了。
一刻钟后,深得水毛毛真传的小宝依旧使用一贯的做法,挖坑,种人!
七八十名双手被缚在身后的沃斯俘虏,大半截身子插在土里,只留胸膛之上的部分露在地表外。
而他们周围是丐帮青年们用脚奋力踏实土地的声音和抱怨声:
“娘的!白天挖地,大半夜还得挖地,你们这群蛮子真会给爷爷我找麻烦!”
“哎,你们说,咱都把人种下去了,能不能开春也种点儿菜出来?”
“不能吧?就这地,草都不长!”
“咋不长?有草,就是不多,你看那边,一簇一簇的枯草,我爹还活着的时候说过:能长草的地方就能长粮食!”
“那你会种?”
“不会,我还没等能到下地的年纪,我爹就病死了!”
从挖坑种人联想到种菜,这帮小子也算过了害怕的劲儿了,平静得倒是快。
楚清想起一句话:刁民总比良民胆儿大。
事实上,别看他们骂的欢,心里却后怕得不行,不然也不会那么快就把话题转到种菜:这要是单独一个人对上沃斯蛮子,还能有命回大宣吗?
可是心里甭管怎么怕,嘴上必须强硬,不能让沃斯蛮子听出来,咱还要脸呢!
两刻钟后,中转仓库外面空地上,好像齐刷刷长了一片小葱一般,整齐地排列了七八十个半截人。
戈壁滩上挖坑不易,所以坑挖的不很深,够让他们跪着插进去就行了。
不愧是农耕民族,就算没下地种过庄稼,可依旧行是行、列是列,无论从哪个沃斯俘虏看过去,都是一条笔直的线。
坚硬的冻土也被夯实的极为平整,充分体现了大宣人民血脉里都流淌着耕种之魂。
后半夜,楚家人除了值夜的人员,全体都睡得香甜,而丐帮青年们,无一例外的,集体失眠了。
他们睡不着就聊天,每个毡房到最后都得出同样的结论:要团结。
第二天一早,他们没有像平日那样赖被窝,而是早早爬起来,像楚家小子晨练那样,扛起锹镐,一路小跑着去河滩,跑到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