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行嘛?”水端贵问道。
“能不能行都得行,小公子那么信任咱们,说咱行,咱就行,不行也行!”水端富把绳子又使劲儿紧了紧,以至于说话都吭哧。
“就咱们二十二人?”水端贵还是有些不自信。
“你试试!”水端富把手上的绳套递给他。
水端富他们破开一只翘头竹筏,只留一半宽窄,两侧钉了护板,筏头和筏尾处拴都了粗壮的绳套,现在他把筏头一端的绳套递给水端贵。
水端富说道:“阿贵,一会儿我带一个人进去往上装石头,你在心里数五十个数拉绳子,我在那边看绳子松下来就往回拽。”
水端富和水端贵带领二十名“五月五”用三夜两天的时间挖地道,将孟家位于城北郊的库房与距离最近的河段连接起来。
城北郊靠近运河,有很多小河流与运河联通,水端富他们在最近的小河边开了洞口。
洞口处固定了一个滑轮,滑轮上方安装了两套滑轮组,旁边是辘轳。
时间紧,任务重,这帮孩子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资源进行布置:
被劈成两半的竹筏是水端富、水端贵往来福州府监视孟淳时带回来的;
做护板的板子是从学院厨房的蔬菜架子上撬的;
两套只有楚清的作坊才能出品的铁制滑轮组是从学院库房偷拿的;
最后,还把学院后院水井的辘轳给卸下来了。
没有时间进行演练,行不行也得行,水端富他们做好了如果这招不灵,就二十几人一起背石头的准备。
眼看就要到子时,水端富交待完,就拉着筏尾一端的绳套,快速向地道里爬去。
水端贵趴在洞口守着滑轮,派了人在库房四周放哨。
这座库房里全是石头,玉石原石,由于是孟家最重要的东西,因此每天都有四个人值守,并在子时交班。
交班时他们会打开库房查看里面的石头,水端富他们要在查看后动手搬运。
小宝临走前从楚元那里把雷小炮留下的两个“烟球”拿回来给了他们,要是出现状况,就摔球“烟遁”。
水端贵摸了摸怀里烟球上的小勾子,稳了稳心神。
他们这几天提心吊胆地挖地道,倒是没惊动守卫,也暗自衡量了守卫的实力。
四名守卫的功夫和他们差不多,但是胜在牛高马大,成年人要比他们这些半大孩子有力量。
不过他们人多,对付四个守卫绰绰有余。
水端贵担心的是,这一带有好几处库房,分属好几家商号,相隔都不远,所以只要这四名守卫呼救,怕是其他家的看守也会来救援。
守卫们看守库房,水端贵派人看守守卫。
他们之所以挖地道,一是因为土质够软,另一个原因就是守卫太严。
库房里都是石头,要搬空需要很长时间,也需要很多人力,不可能不弄出动静,所以不能在地面上行动。
而挖地道,有土地隔音,像老鼠那样偷偷把石头运走就安全多了。
“别紧张,有我呢。”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在水端贵头顶响起。
水端贵心脏就停跳了一下,随即他挥手向上,手中竟攥着柄尺把长的判官笔!
“哟!真舍得!小老头儿、不,我爹!我爹给你的生辰礼都用上了?”侯泽轻轻避开判官笔的袭击,笑着伸手弹了水端贵一个脑崩儿。
有爹了,还是小老头儿亲儿子认可的,侯泽走到哪里都不忘炫耀一下。
水端贵刚才实在太紧张,以至于没听出是侯泽的声音,等到本能地出手时才反应过来。
此刻听到侯泽的调侃,不由有些惭愧:“我的功夫太差了,竟没听到你什么时候来的。”
不怪他功夫差,要怪他还没学会一心多用。
他把心思放在感受绳子传来的震动、和周围守卫发出的声响上,分不出更多的心思。
绳子另一端的水端富四手四脚拉着竹筏爬的飞快,另一名“五月五”也不差劲,一直紧紧跟随在竹筏后面,边爬还边把竹筏经过的地方拍得再夯实些。
库房里的玉石原石分堆摆放,一共四堆,最大的一堆是青玉原石,最小的一堆是白玉原石,另外两堆则是青白料和糖白料。
石头都不很大,最大的百斤左右,通常都是二三十斤大小。
可见孟家也是为了运输方便,没有弄些大块石料回来。
可就这四堆,也远不是水毛毛猜想的几千斤,而是一万二千斤。
因为是夜里,库房里也没有燃亮灯火,不然就着光仔细看看,这些原石竟都是连石皮都去除大半的,可谓是好货中的极品了。
水端富带着“五月五”不停地搬运,根本分辨不出、也顾不上分辨哪堆是什么原石,只是一股脑地往竹筏子上搬。
只在搬空一堆石头的时候,在竹筏子上夹上一把草,就算记号了。
水端贵在心里数到五十,就一挥手,另外四个孩子一起摇着辘轳把绞拉绳索。
这架辘轳个头不小,是用上好的原木精细制作而成。
直径有成年人一臂长,厚度也有二尺,不算摇把,整体长度近一个成年人的身长。
辘轳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