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虎一手人一手蛇地进了屋,手一甩,火赤链就“啪”地摔在地上。
又摔懵了,火赤链今天也是倒霉,再来一次绝对会脑震荡。
“啊!”赵琪一下子蹿了个高,跳到他哥赵瑞怀里:“蛇!”
李虎这才发现,甩错手了!
赶紧撒开提溜柳陆奇的手,又劈手抓住火赤链,幸好这蛇还懵着。
“嘿嘿,保住了,我还以为浪费这好皮子了!”李虎憨憨地笑,活像个山里的猎户。
“这谁呀?”小宝过来问道。
“姓柳的,”李虎掏出一截布条,重新把火赤链的脑袋缠上,这样它既看不到东西,也张不开嘴了。
绕巴绕巴给火赤链打了个结,就丢到包袱皮里系上,李虎说:“这皮子好看吧?”
小宝就不说话了,只拿眼睛瞪着李虎。
倒是说点儿有用的呀!
乔万启这时候也进了门,一脸兴奋:“瞧!”他把一个细细的黄铜条放在桌上。
大伙围过来看,只有赵琪远远地站着,他已经从他哥怀里跳下来了,却依旧躲在他哥肩膀后,也不许他哥靠前。
“别去,有蛇!”他小小声地提醒,童年阴影啊!
“不怕,晚饭咱们吃了它!”赵瑞安慰道,心理疾病通过“食疗”来治愈,没看甘来都开始吃零食了嘛。
乔万启和李虎把刚才偷窥到的情景一一说了,李虎又补充说:“我看这小子可能是想毁了那箱子,就用蛇祸祸了一下,把他引出来掳了。”
“那你们都回来了,万一他们还是把箱子毁了呢?”小宝有些不放心。
“不会!”乔万启说道:“那个倪赫守着箱子呢,姓武的眼瞅着就得咽气。”
“合着这几个人心也不齐啊。”楚元评价。
地上的柳陆奇动了一下。
大伙从桌子边移步到屋地中央,再次围观。
刚才围观钥匙,这回围观柳陆奇。
“呕……”柳陆奇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干呕了下,却因为力气不足,让这一声变成了呻吟,人也再次不动。
李虎伸手在他喉结附近摸了摸,拔出一根小刺。
“啥玩意儿?”小宝又好奇了。
李虎把刺放在小宝手心上,这是一根半寸长的尖刺,看起来是木质的,楚元有些发急:“你怎么就放他手上?”
李虎拿起来:“没毒!”
楚元:“那怎么是这种颜色?”
人们一般看到蓝紫色的暗器,总是联想到淬毒。
“昨天我把收集的仙人掌刺掉你家染缸了!”李虎说道。
众人:“……”
小宝指着柳陆奇问道:“那他怎么这样了?”
李虎抬起柳陆奇的下巴,指着他喉结旁的红点:“人迎穴,不过我可能劲儿使大了些。”
隔着丈许的距离,把这么轻而小的刺准确吹入穴位,功夫可见一斑哪!
李虎的手指点在那红点上,轻轻按揉几下,很快,柳陆奇的脸色就开始向正常转变。
小宝认真看着,他总觉得李虎按压的位置很熟悉,好像娘亲以前用竹管笔杀“流寇”就是这个位置。
他也往这里插过竹管笔,只可惜当时人小力气也小,没有成功,还是一位老奶奶帮忙才把坏人杀死的。
“这里,是颈动脉?”小宝问李虎,娘亲曾经说过颈动脉这个词,说这里要是血管断了,人就死翘翘了。
“颈……动脉?”李虎念叨了下,这个词不难理解,但一直没有这样出现过,不禁问道:“你听谁说的?”
小宝指指李虎手指的位置:“我娘亲说的,但是你刚才说这里是个穴位?”
哎呀,这可是学术问题了,李虎决定回头一定要再好好翻翻《难经·一难》和《脉经》。
“动脉”这个词是有的,“颈动脉”这个词可就比较位置明确了,那么,其他位置都叫什么呢?李虎开始对小宝的娘亲感兴趣起来。
“这里是‘人迎穴’,人体三十六个死穴之一,它下方是有个动脉,刚才可能我手法过重,震伤动脉了,所以他才昏厥。”李虎说道。
关于这一点,李虎也不是特别确定,他刚才吹针时取穴准确,但是每个人的皮肤厚度、经脉强度、敏感度都不同,所以受到的伤害也不同。
显然眼前这个柳陆奇属于“皮薄”的,不然也不会这么大反应。
其实“人迎穴”的深处就是“颈动脉窦”,李虎吹针的位置、针插入的深浅都没问题,不至于要命。
差点要了柳陆奇的命的真正原因是,当时他与赤链蛇对峙之时感受到有人靠近,所以全身戒备,血压上升,颈动脉窦管腔因此膨大。
当李虎用“寸劲”去吹针时,随着针刺的力道带去的震动压迫了颈动脉窦,使其血压骤降,眼前一黑,晕厥过去。
这事儿要是跟楚清说,楚清指定能明白,因为就有过关于新婚夫妇因为狂吻颈部导致婚礼变丧礼的报导,原因就在于颈动脉窦被压迫。
但是李虎显然没有“颈动脉窦”这个概念,因而跟小宝说不清楚,反倒让小宝觉得自己娘亲简直是神人,不是大夫却不比大夫差。
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