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家兴跟在小柔旁边,只是微笑地看着,小柔施礼的时候,他也行了点头礼。
媳妇儿跟在老大身边一段时间,礼数一点没疏忽,不卑不亢的神态也学了个十成十,面对一群男人也不会躲闪目光。
媳妇儿现在施叉手礼,不再像初见时那种平常女儿家的收肩含胸的小家子气。
而是双臂半屈置于胸腹前,微低头,双腿微屈膝上下揖动,可肩膀却是自然打开和放松的,使得肩颈之间形成流畅而完美的线条,甚是赏心悦目。
再加上微胖的身材,当真是雍容大方。
是嘛,女孩子就该大大方方的。
扭捏只能让人觉得造作,让心眼儿坏的人更想欺负。
看老大和甘来,从来都是大大方方的……当然,不太像女人也是真的。她们从不行女子礼。
百家兴胡思乱想的时候,甘来已经一把搂住郑小柔的肩膀:“大嫂,你怎么来了?”
郑小柔猛然被这个一脸络腮胡子的细瘦“汉子”搂住,瞬间吓得再无之前的端方,差点失声大叫,待听到是甘来的声音,真是哭笑不得。
“你这丫头!乌漆嘛黑的天色,本就看不清人,你还吓我!”郑小柔拍着胸口,显然惊魂未定。
刚才有火把照亮,郑小柔还能看清甘来的样子,可周小川把火把拿走了,黑暗中,她根本没看到甘来的移动,就被突然搂住肩膀了。
甘来笑嘻嘻搂紧郑小柔,还晃了两下:“大嫂,好像瘦了不少呢!”
郑小柔指了指甘来的络腮胡子:“摘了吧,难看死了,一开口就露馅,还弄这个做什么!”
“不行,带着带着!”楚元马上插嘴:“这样只是姑娘们瞧他,摘了可就是男人们盯着她了!”
笑声中,大家相互认识了一遍,楚实、楚久和楚霸已经很久没见到小宝了,更是亲热得不得了。
百家兴说道:“还真是巧,往这边一走就遇到你们了。”
因为这里是最大的渡口,百家兴他们以为要沿着渡口寻上好大一圈呢,没想到,从这边起头走,就找到了。
“百家兴,你们怎么来了?还带着大嫂?也不知道心疼下嫂子。”楚元边说边往火堆里添柴。
百家兴从带来的包裹里拿出好多块豆饼和花生粕饼给大家分了,这东西许久都没吃到,真是想念。
镖师们更是第一次品尝,都交口称赞。
百家兴说:“陪你们嫂子回门,顺道办了些事儿。”
楚元一听马上就问:“家里生意的事儿吗?老大遇到难处了?”
百家兴讳莫如深似的笑了一下:“呵呵,等你们进京就知道了。”
能卖关子,说明不是坏事,那就不问了。
楚元说:“哟,还不说,那就憋着,看憋不死你!”
郑小柔看大家举着大块的豆饼在火上烤,心说男人真是该长脑子的地方不长,这么大块何时能烤透?
问甘来要菜刀,说要把豆饼切开,甘来懒得动弹,直接把豆饼撕了……像撕煎饼一样,把大家看得一抖一抖的。
百家兴一瞧,干脆把一袋子风干牛肉递给甘来:“把这个也分了!”
楚元跟他说及租车的事情,百家兴说:“我们就是为这事儿来的。你们租不到马车的原因呢我不知道,但是目前大宣的马匹数量骤减。
据说是因为南方的马瘟传到北方来了,南方各地驿站的马匹都大范围传染,然后又把病过到了北方。
群牧司派了不少兽医到各地查找原因,小半年了,竟说是因为水患,蚊虫成灾,有些蚊虫叮咬了马匹,导致马瘟的。
这瘟病几天之内还看不出来,所以各地驿站都没注意到,马匹该用就用,很快就传播的到处都是。
大批驿马救治不了都死了,马肉也不许贩卖,全都集中烧埋掉,北方情况好一些,所以各州府纷纷调集马匹准备输送至各个驿站。”
这倒是了,驿站是朝廷的邮路,必须保持畅通。
周小川听得直皱眉头:“我们在南边怎么没有听说?”
百家兴笑笑:“哪里就那么好打听?这种事都掖着藏着。
于私来讲,这是对马匹监管不够,当官的肯定三缄其口,实在瞒不住了才上报。
于公来讲,咱大宣与沃斯国之间一个想要马,一个想要铁,谁也不想让对方有机可乘,要是马瘟的事情传出去,势必会受到沃斯国的要挟。
我知道这些,也是小柔回家听她父亲说的。”
甘来突然说道:“老于!”
大伙都四处张望,难道老于也来了?
百家兴笑了:“这丫头聪明!老于没来,他准备卖马呢!我和你们嫂子怕你们租不到马车,把店里的马车都给带来了,晚上渡口这里不给银子不放行,你嫂子干脆让人在外面看着了。”
老于他们有马场,能赚银子,郑小柔没有马场,但她能省银子。
楚元高兴得直拍腿:“太好了!周小川还说明儿要去打听打听是不是有什么帮会控制车行,这下可省事儿了。”
百家兴说:“帮会也是真的有,但应该控制不了车行。”
周小川:“可是‘穷家行’?”
百家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