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元带着甘来出去了,老于跟楚清汇报这次去涂虎尔特的情况。
楚清听了直咂嘴:“你俩真敢吹!还四百万斤!咱家棉田一共才四十万斤好吧?”
“这不还有军屯嘛,反正这儿的棉花最后也是咱家的!”老于不以为然。
“幸好你们没收他们的棉花,不然咱家真没那么多钱!”楚清跟老于算了算账目,觉得钱还是太少:“咱家还有这么多张嘴,外面还有好几千计时工!”
“老大,你就算把军屯的银钱结了也不怕,咱家回钱快啊!”老于说。
“还有税银呢!”楚清说道,再过两个月年底了,这是要过“年关”吗?
“怕啥,还是那句话,回钱快,这么些棉花、羊毛,给京都补货,还有咱吉州的几千人给你织布,两个月就回来了。你放心,这事儿我去张罗!”老于说罢就出去找老赵分任务了。
现在不是钱不够,是人不够。
羊毛编织、棉线织布,这都是耗时的工种,在工业落后的时代,全靠人多才能保证产量。
谷蠡王的仆人说的对:棉花可不是一地、一城的人需要。咱们致富也不是一地、一城人的需要嘛!
楚清给宋廷山和徐光泽写信,要他们帮忙在吉州各地招聘农户做工。
再给吉州北部的织造作坊去信,要在那边负责管理工人的“昌平盛世,国泰民安”八人交接手里的工作,准备前往各县做“岗前培训”。
徐光泽相当的兴奋。
楚清在五棵树村的“宝炉集团”,这几年不仅就近三个村子招工,还带动了附近好几个村子的村民做工,使得这块穷乡僻壤开始变得热闹和生机勃勃。
后来又把吉州北部相邻的四个县城边界处的农户组织起来,改善了一千来户人口的经济。
现在,全县都要带动起来了。农忙已经结束,百姓们正好闲了下来,家家都能赚点银钱,县里的消费要上升一个新的水准啊。
今年上半年可是收了不少税银,看来年底前还能再来一次提升。
不行,这事儿得跟姐夫炫耀炫耀去!
没炫耀着!宋廷山拿出楚清的信,信上的内容跟给徐光泽的差不多,只是多增了要给八个管事提供培训场所的要求。
宋廷山也乐着呢:“楚大人不错!致富不忘家乡啊!”
“姐夫!你不能到处瞎招人!得等我们县招满了再招别人!”徐光泽赶紧定基调。
“什么你们县!那是我们州!做人,得有格局!”宋廷山纠正。
“等我当上知州再讲知州的格局!你五天后再下招工启事,先让我们县招人!”徐光泽才不管那套呢,现在自己就是个芝麻官,就只有芝麻官的格局!
“成吧,你抓紧些,给你三天时间,这都十月了,怎么也得给百姓有拿到工钱的时间,让百姓们过个好年!”自家小舅子,怎么也得偏疼着些。
宋夫人给两人续上热茶,说道:“楚娘子可是走到哪儿也没忘了你们,这刚上秋,可又送来五十套毛衣毛裤,一会儿光泽带回去二十套,回家分分,有薄有厚,还有小孩子的,想得可周到呢。”
岂止是他们家,入秋后,远在新伦州的楚清派人给五棵树那边三个村的村长家,还有谢先生家都送了羊毛制品,还有家里的吕师傅和聂先生也都有份,连京城的老干部黄忠都收到了。
群众基础要有,官场也得维护好。
白桦捧着毛衣毛裤,手都哆嗦了:“她、她、她想干什么?”魏诚毅见他那怂样觉得好笑:“天冷了,关心同僚呗。”
反正魏诚毅是高兴的,这东西卖的可贵呢,楚清给薄的厚的各送了两套,真是够意思!
“无事献殷勤!”白桦说。
“白大人不喜欢,属下帮你处理掉!”魏诚毅一板一眼的样子。
“谁说我不喜欢!不是、我不是喜欢、不对,我是说,她突然给我送东西,是不是要出什么幺蛾子?”白桦语无伦次。
魏诚毅撇撇嘴,这是多不自信哪!人家又没坑过你!
“白大人要是不安心,那就给她退回去?”魏诚毅故意说道。
“切!不要白不要,有什么不安心的!”
“就是!您又不是没收过人家的酒。”
“……”白桦有点噎住,
“大人,听说她那边收了个姑娘,您可以帮忙落下户籍。”魏诚毅好心提醒。
“对啊!这么大的忙,两套毛衣毛裤怎么够!再弄几坛酒才行!”白桦说着兴奋了,爹爱喝这酒,得多讹楚清几坛!
…………
楚清今年是注定闲不了,棉花这边刚给结了账,又跑到三垭县去看花生的收获情况。
花生还是好养活的,三垭县的花生比吉州这边的产量高多了。大丰收。
楚清安排就地翻晒、榨油,在新伦州内销售,反正这里的贵族也不少,都是钱哪!
榨出的花生粕饼也是好东西,与豆饼一起,小宝也能多份小零嘴吃吃。
空出来的地别闲着,接茬种棉花。
楚清在三垭县忙着农田轮作的时候,小宝也没闲着,背着他娘,跑到宝清盛的各处货栈,开展了他的“零花钱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