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家兴因为刚才宣旨的事情,被人群隔在远处,等到人群都散了才终于进了楚宅。
“老大!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百家兴一边看着那块“旌表节孝”的匾一边问道。
“昨日晚上到的。你怎么过来了?”楚清说。
“正好你回来,我打听到一些情况跟你说说。”
“走,进屋说。”
楚清带着百家兴去了正堂。
百家兴:“老大,我查到矿区那边铁锭的事情了。高炉确实经常出问题,但不是真的问题,而是谎报的。没见到废铁,我让那边的工头去找,只说他们的炉渣多的很。”
“他们熔炼了很多的铁锭,但是却说高炉坏了,影响铁锭的产量。那就是说,铁锭炼出来后没有入账。那么多铁锭都去哪儿了?”楚清问。
“老大,是孟家!”
“孟家?”
“对,我的人看到孟家的管事三天前的夜里拉走了两车铁锭,每车都是两匹骡子拉的。”
“四匹骡子?”楚清惊道。
骡子比马的耐力要好,做运输使用的话,骡子可比马更划算。要四匹骡子运送的马车,去掉马车自重,那得有两吨的铁锭被运走!
两吨是什么概念?军队士兵的佩刀不到一公斤,就按照一公斤计算,两吨就是两千公斤,那就是两千把军刀!军队一个营才五百人,这些铁锭够武装四个营了!
楚清倒吸了一口凉气:“孟家胆子不小啊!”
“老大,我们没敢阻止,因为不知道他们是奉了谁的指令。我派了咱们集团的几个机灵小子跟踪着。”百家兴说道。
“他们到哪儿了?”楚清问。
“已经进了新伦州了。”
“做的很好!你继续保持跟他们的联络,我得去一趟新伦。”
一刻钟后,楚清到了理事处。直接去找了蒋副千户。
“消息准确?”蒋副千户问道。
“准确!我家的小子在跟着,”楚清说:“他们只是我的工人,所以只能跟踪。”
“这样,你带上二十人走一趟,务必要查出这批铁锭的运送线路。要做到人证、物证俱在。”
“属下遵命!”楚清领命。
这事也就楚清去最合适了,毕竟她的人一直在跟踪,而且楚清也是理事处里最熟悉新伦州的几个人之一。
楚清从处里点了二十人就出发了。自己的特战组小队则由楚元带着跟在后面。
………………
与此同时,锥子哥魏诚毅正在同新伦州的空降领导韩副千户发生争执。
起因是韩副千户在到任一个月内,把原先吉州派过去的十五名干探边缘化了。
这十五名干探原本是楚清的手下,在国战中起到不可估量的作用,所以一直都是新伦州这边业务的顶梁柱。现在都被调整到一些不重要的职位上。
紧接着,韩副千户又通知锥子哥可以回吉州了,说新伦州不需要这么多的人。
因为有调查铁锭走私的任务在先,这个副千户又是空降过来的,锥子哥怕事情还没调查清楚就泄露消息,因此没有向蒋副千户说明。
所以起先只推辞说有些事情还没办完,所以没走。今天韩副千户直接下令让他们离开。锥子哥不得不把调查之事告知。
蒋副千户心想:“我就是为这事儿来的,还能真给你机会调查?管你们是谁的人,只要跟这事儿沾边,统统给我远离!”
锥子哥这段时间通过拷问那几个沃斯的俘虏,得知了他们是受吉州孟家委托,要强占宝清盛北栈作为他们交易和存货的地点。
因为孟家买不到货栈,就联合了沃斯人,想用这种手段破坏楚清的买卖,让她们没法在这里做生意,只能离开。
可张铭宇跟着的是江南孟家的商队,祸害北栈的是吉州孟家,这两者之间的联系,还有他们运送铁锭的线路就是锥子哥一直在查的事情。
现在刚有眉目:边境管控进出商队的关卡似乎有孟家的人在里面接应,还来不及继续调查,蒋副千户就要赶他们走。
锥子哥不敢透露更多的消息,只说在追查铁锭走私之事,怀疑吉州孟家有所参与,所以他们吉州理事处的人在新伦州追查,并没有不妥之处。
韩副千户在心里盘算:
“走私铁锭一直都是江南孟家的生意,北镇抚使武大人和江南孟家又是亲家的关系,所以一直都有协助,这种事情怎么可以被他们查到?”
又想到:
“跟东伦国与沃思国取消互市的这两年,断了江南的生意,如今互市终于重新开放,江南孟家就近走私铁锭,吉州的孟家肯定是要帮忙的,他们已经查到孟家头上了,必须要打断才行。”
于是韩副千户说道:
“噢,这样说本官就明白了,呵呵,只是原先新伦州归吉州理事处代管,现在却是由本官全权负责的。”
“那么魏百户来此办案,就需要吉州理事处出具一份联合办案的公函才行了。”
“可如今手续不全,你还是回去复命了再说吧。”韩副千户笑呵呵的,态度看上去很和气。”
这话把锥子哥噎得不行。公事公办确实需要这道手续,但现在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