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夜,鬼魂出没天。
除了王水琴外,耿家庄的其他三位主人,和向文静一起,呆在向鼎然的书房。
油纸伞已经撑开,就等着耿雪萍前来。
“水琴怎么没有来啊?是不是这几天在寺院抄经太累了。”陈欣问着向鼎然。
“上午她回来后,就说身体不舒服,连午饭都没有吃,估计是累了,我也就没有叫她。”向鼎然解释着。
“那就让她好好休息,我们别打搅她了。”耿云洋喝了一口茶,双眸却紧紧盯着油纸伞。
从酉时到戍时,又从戍时到亥时,油纸伞纹风不动。
随之子时将近,耿云洋和陈欣已是满脸的疲惫。
“耿老爷,耿夫人,我看今晚雪萍小姐是不会来了,要不,你们还是回自己院子去休息吧。”向文静建议。
“不,我想再等等。”陈欣不愿离去。
忽然,一簇黑影出现在油纸伞下:“娘,您这又是何必呢?”
看着忽然出现的人,陈欣哪还会想着睡觉啊,急急报过去,张开双臂想拥抱她,可却穿过黑影,来到她背后:“萍儿。”
陈欣早已是老泪纵横,而耿雪萍脸上也是泪流满面。
“雪儿。”向鼎然上前,想抱住她,可也扑了个空。
“然,谢谢你一直照顾我的海棠花。”她笑中带泪。
“雪儿,我很想你。”向鼎然伸手,想帮她擦去泪水,可惜没有如愿。
“萍儿,你可是在怨恨爹,将你所有的画像都烧了。”耿云洋肯定的说,一脸的歉意:“对不起!萍儿,都是爹的错,都是爹的错。”
“爹,我不怨您。”耿雪萍看着在场的人:“我知道自己不是耿家的血脉,爹和娘已经带给我十五年的欢乐,我也觉得人生无憾了。”
“不是,不是这样的。”耿云洋没有想到,耿雪萍会知道这事,他想开口解释:“萍儿,你误会了。”
“爹,您不要多想,是雪萍无福。”
向文静静静听着,她怎么感觉自己好像知道了耿家庄秘辛似的,想抬腿走人,可看他们一家子戚戚然的样子,也不忍心走。
“对不起众位,我想打断一下。”
三个大活人,一个鬼魂,于是齐刷刷的看着向文静,脸上写着“你请说”三个字。
“雪萍小姐,你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所以一直不肯跟耿老爷和耿夫人见面的吗?”
“当我得知我并非爹和娘的孩子后,我有过自暴自弃,甚至想一走了之,去寻找我的亲生父母。只是……”
“只是你被人下了毒,所以走不了对吗?”向鼎然看着她。
“下毒?”耿云洋和陈欣异口同声道:“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给萍儿下毒?”
耿雪萍没有回答,而是一眨眼的功夫,从油纸伞下消失了。
“然哥。”屋外,王水琴喊着。
众人诧异的看着彼此。
“耿老爷,耿夫人,还有向公子,今晚的事情谁都不要提。至于雪萍小姐的事情,容我再和她谈一谈。”
“有劳文静小姐了。”向鼎然朝她行礼。
向鼎然开门,耿云洋和陈欣走了出去。
“爹,娘,你们和然哥在讨论要事啊?是不是我打搅你们了?”王水琴福福身,“是水琴莽撞了。”
陈欣扶起她:“不是说累了吗,还是早点回去睡吧。”
向鼎然朝他们道别后,先进屋了,至于王水琴也朝他们行礼后,追随前者的脚步而去。
耿云洋和陈欣互看一眼,微微叹息道:“阿然这孩子,还是情深似海,到现在也没有接受水琴,欣儿,你说,我们当初是不是做错了?”
“老爷,阿然总有一天会明白我们苦衷的,就像萍儿一样。”
向文静虽然没有露面,但是看着一家子的互动,她若有所思离开了向鼎然的书房。
“你说,会不会是因为耿云洋知道耿雪萍不是自己的孩子,所以才会下毒害她?”厉宇辰犹如幽灵般出现在她身后。
好吧!
他的确是一抹鬼魂,而且还是无处可去的鬼魂。
“不可能!”向文静直接否定,“真要是耿老爷的话,只怕耿雪萍也不会活到三年前。”
“不错!”一道声音自向文静屋子外传来。
向文静过去,打开门一看,“是你。”